掌櫃的見秦雲夢眉頭一皺，生怕他不給銀子，忙說道：“可我看清了她的手，精緻小巧，如玉雕的一半白淨。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手。”

    秦雲夢滿意地點頭，“她身上的香味，你應該聞到過吧？”

    掌櫃的雙眼一亮，“你怎麼知道？那種香味很特別。具體我說不上來。但是我聞到那股香味兒，想到了美人蛇。很奇怪。”

    “你能講得詳細些嗎？從進客棧到出客棧的一舉一動。若你讓我滿意。我就再給你一錠銀子。”秦雲夢又將一錠銀子拍在櫃檯上。

    掌櫃的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夏公子走在前面，那女子躲在他身後，像是怕被人瞧見。聽年長的人說，夏家曾闊過，應該家教很嚴。所以，夏公子不敢在家裏，就帶這個女人來客棧。他特別吩咐，不讓上去打擾。到夜深人靜，他帶著女子離開。自那以後，特意為他們留下一條隱秘的小門，只要手一撥，就能從外面開啟。”

    “你的意思是，前幾天來得很晚，出去得很晚。你嫌麻煩，就讓他們自由出入。其實，自那幾天後，你並沒有親眼看到夏公子和那位女子。”

    掌櫃的一怔，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連連點頭，“聽你這麼一說，也這個可能。”

    “如此說來，夏公子是包一段時間，不是每天都記賬，對吧？”

    掌櫃的搖頭，“起初幾天，夏公子是每天記賬。他家就在附近，沒必要包半月包整月。可接連幾天前來，大概他也覺得麻煩，就讓那個女人下樓來說包半月。我嫌總被他們叫醒，就給兩人留一道隱秘的門。”

    “是那女子獨自下來包月的？”

    “對。所以，我才聽到聲音，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你先把這兩錠銀子收起來吧。再帶我們去樓上瞧瞧。”秦雲夢拍掌櫃的肩膀笑道。

    “當然能。自出了那檔子事，現在還空著。”

    掌櫃的忙將銀子收到袖中，招呼夥計幫自己看櫃檯，便領秦雲夢等人上樓。

    二樓，走到盡頭，左手那間。屋子裏的擺設雖普通，但幾乎一塵不染，還有微微的檀香味兒，在這小鎮子裡也算是難得。

    “能詳細地給我們聽嗎？”秦雲夢和氣地問道。

    掌櫃的忙不迭地點頭，指著床，“當時他就躺在那張床上。像是睡著了。走近才發現他咽喉處有稜形傷口。”

    袁歡歡問道：“地上沒有拖拽的血跡？”

    掌櫃的搖頭，“沒有。”

    秦雲夢眉頭一皺，旋即笑了，“床上有血跡嗎？”

    掌櫃的搖頭，“說來也怪，也沒有。”

    “有沒有發現地上有水痕？”

    掌櫃的一拍腦袋，“有。夥計進來，走得稍微快點兒，就滑倒在地。一大早，客人就抱怨從大門到樓梯上有水。”

    “哦。一定是在外面殺的夏公子。連夜抬來，他們發現有血跡，就用水清理。外面的用土就行。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如今已是深秋。水不容易像夏天那樣被曬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