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明已疾飛過去，劍光如雨，刺向楚暮風幾處大穴。

    “雷奔電閃”，這是趙志明的絕技之一，快如閃電，氣勢如雷。世上還沒有能躲過的人。

    楚暮風身受重傷，又接連幾個日夜沒有休息，知道此番被五老絕圍攻，絕無生還的可能，輕嘆一聲，決心拼個魚死網破。

    因此，他並未躲閃，任由利劍刺進右臂。

    趙志明立即明白楚暮風的用意，想拔出劍撤走，可已來不及。楚暮風龍目中射出寒光，突然上前一步，讓劍又刺進去幾分，幾乎和趙志明臉貼著臉。趙志明渾身被冷汗溼透，棄劍疾走。

    十多年前，徐天闊身受劇毒，仍能力壓五老絕。他剛纔恍惚看到徐天闊，心生恐懼。

    “休得猖狂！”封萬里欺身近前，十指如鉤，抓向楚暮風的後頸。

    封萬里少年時在紫竹林一戰以“鐵手指”成名。紫竹林裡，巨石上仍留著他的抓痕，被他捏斷的劍早已滿是鐵鏽。如今，他的功力更勝從前。

    楚暮風抽出右臂裡的長劍，爆喝一聲。利劍竟然硬生生被他的內力震斷，化為十多片如飛刀般四射開去。

    噹啷……空明禪師收回禪杖，將斷劍打落。封萬里則及時捏住射向眼睛的斷劍。

    啪。不知何時，張通自上方襲來，一腳踢中楚暮風的右肩。楚暮風右肩骨頭碎裂。

    張通在空中旋身，右掌拍向楚暮風的頭頂。楚暮風左掌迎上去。

    啪。張通滾落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然而，此時殷九娘已到楚暮風身前，冒著紫煙的右掌拍向他面門。楚暮風硬受她一掌，同時化掌為拳，用盡全力打在殷九娘身上。

    殷九娘吐出的血如暴雨，全淋在楚暮風身上，直挺挺地倒下。鮮血順著楚暮風的下巴往下流。

    啊……楚暮風一聲慘叫。

    封萬里趁機在楚暮風背上留下十條爪印。楚暮風背上露出森森白骨，忍著疼將封萬里踢出數丈遠。

    可數百斤的禪杖已破空而來，砸在楚暮風腹部。儘管有無極太清功護體，楚暮風的肋骨還是全部斷裂。

    張通如鷹凖般俯衝而下，雙掌拍在他頭頂。楚暮風跪在地上，木呆呆地望向遠方，繼而倒在地上。

    張通飛落在楚暮風身旁，探查一番，對其他人道：“死了。”

    空明禪師和封萬里對視一眼，都長舒一口氣。

    趙志明已折轉回來，厲聲道：“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把這小子挫骨揚灰？”

    張通攔住他，“還是把他留給狼群吧。”

    孩子躲在羊群裡瑟瑟發抖，褲襠裡早溼一大片。

    一個多月後，楚暮風搖搖晃晃地走出帳篷，喘著粗氣直視耀眼的太陽，哈哈大笑。

    他沒笑幾聲，又是一陣咳嗽。

    “師父，你終於又能走路了。”穿著羊皮襖、虎頭虎腦的孩子高興地叫著跑過來。

    楚暮風艱難地抬起右臂，向孩子招手。

    那天，楚暮風全憑著無極太清功護體，才能留著最後一口氣。當張通探查時，他本以為必死無疑。可張通不知出於什麼心思，竟然向其他幾人說謊。

    當他醒來後，看到的是這個孩子的臉。孩子欣喜若狂，跑出帳篷向長生天跪拜。

    孩子跑過來，抱著他雙腿，關切地問東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