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該進該退。

    一個搽脂抹粉、錦衣華裳的老人大步上前，抱拳一禮，“秦少俠，我們並非是怕你。江湖同道本就不應互相殘殺。今天我們暫且放過你。”

    “對，放你一馬。”

    ……

    眾人都說一句逞強的話，陸續離開。秦雲夢笑著，坐到慧明身旁。

    自那天起，果然沒人再敢打擾秦雲夢和慧明。

    玄水幫遲遲不來，六大派和各大世家居住此地，閒來無事，難免會算算江湖舊賬或者幾句話說得不投機，就大打出手。街上打殺聲每日不絕。慧明身體日益見好。

    每隔幾天，都會來一批人。然而，來的人越多，城鎮裡的食物就越少。不到一月，城中的食物都被吃盡。

    古時，每到荒年，百姓多有易子而食。江湖同道所做的是和這相差不多的事。

    某天，兩人吃罷早飯。

    慧明突然問道：“我們還有吃的嗎？”

    “足夠吃到你養好傷。你傷好後，我帶你離開這裏。”

    “聽說他們已經做出禽獸的行為。是真的嗎？”

    秦雲夢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不假。”

    “秦兄，你可否知道佛經存在的意義？和世上經常提起的仁義道德一樣。那是個至高無上的目標，人無法做到，纔會常掛在嘴邊。它們就像是暗夜的燈。秦兄，你懂我的意思嗎？”慧明期待地看著秦雲夢。

    秦雲夢微笑道：“你無非是想說，世人需要引導。引導她們向善，他們便會向善，引導他們向惡，他們便會向惡。你無非是希望我能引導他們。”

    “秦兄不願意？”

    “非不願意，是無能為力啊。人為吃的，能做出禽獸的行為。我怎麼能勸住他們呢？你還是別為難我了。”秦雲夢嘆道。

    “秦兄沒做，怎麼知道做不成？”

    秦雲夢起身，“好吧。你和我一道去。不然我怕他們趁著我不在，把你捉了去當做食材。”

    於是，秦雲夢攙扶著慧明出去。

    每條街上都多了十幾具屍體，散發著濃烈的臭味。兩人循著聲音轉了幾條街，終於見到大批正廝殺的江湖同道。

    他們畏懼秦雲夢，但又不承認，只得視而不見。

    秦雲夢隨手扯住一人，高聲道：“去叫你認識的人，讓他們都到這裏來。”

    那人忙不迭地點頭，一溜煙而去。

    秦雲夢乾脆飛到屋頂上，運足內力，以獅子吼的功法大聲道：“你們都到這裏來。從今天起，你們必須聽我的。不然，我會下殺手……”

    秦雲夢如此喊了足足半個時辰，散在城中的江湖同道陸陸續續前來。

    他粗略地數了一下，有兩百多人。在這些人中，有前些天見過的，有最近纔來的生面孔。

    新來的聽說過秦雲夢的厲害，也老老實實地前來。

    “從今天起，你們把吃的喝的都聚在這裏，由我統一分配，任何人若想搶食物，就先要打敗我。以後每天只能吃一餐，維持到六大派和各大世家的高手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