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告訴過他？”秦雲夢問道。

    “從來沒有。我怕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太高看男人了。你不說，男人怎麼知道？算了，感情的事，我不太懂。還是講你們閣主的事吧。”

    “閣主每年都會回來住一段時間。之後的事就是絕情閣中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秦雲夢拿起一個牛肉餅，咬了一大口，“既然如此，我們吃完就走人。”

    董大娘攔住他，“不急。閣主說，可以讓你去那個院子瞧瞧。不過，你別動歪心思，關於絕情閣的秘密都收起來了。”

    李巧巧激動不已，雙手緊抓著秦雲夢的胳膊不停地搖，“帶我去嘛，我們閣主住過的屋子，哪怕看上一眼，我就此生無憾了。”

    “好，我答應你。若我加入絕情閣，一年之內就能成為你們的閣主。到時我倆就住在那裏。”

    董大娘怒瞪著他，“胡說八道什麼？”

    絕情閣閣主的幼年住的院子，並沒有董大娘說得那麼好。兩間佔地數畝的瓦房舊磚瓦較多，院子裡有幾棵果樹和一個小池塘。

    李巧巧一跳一跳地進了屋子。秦雲夢緊跟著進去，聞到檀香味。溫暖的陽光直射進屋子裏，掛在牆上的兩把劍在陽光下熠熠發光，書桌上擺著筆墨紙硯，一張硬木板床。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她失望地撅起嘴。

    秦雲夢笑道：“我早就知道，什麼都看不到。走了。”

    兩人離開小鎮時，天已經放晴。李巧巧奉命，日夜兼程，趕往一座不知名的小山。

    山勢陡峭，如刀砍斧劈，沒有上山的路。秦雲夢擁李巧巧入懷，施展燕子三抄水，幾個起落便到山腰。山腰更陡峭，加上還有李巧巧，秦雲夢用全力纔到山頂。

    山頂上有一條小溪。清澈的小溪蜿蜒進密林中。從密林裡傳出劈木柴的聲音。兩人循聲往裏走。小徑藏在草叢裏，是由小顆的鵝卵石鋪成的。

    小徑的盡頭是一幢小木屋。一個髮鬚皆白的老人坐在搖椅裏曬太陽。陽光撒落在老人身上，發須顯得金黃。

    秦雲夢見老人還在閉目養神，就拉著李巧巧安靜地坐在坐在一塊巨石上。

    片刻後，老人睜開雙眼，和藹地說道：“你就是佔兒所說的秦雲夢吧？”

    “是。佔兒是誰？”秦雲夢好奇地問道。

    “他就是我主人的兒子。曾叫秋水，也叫鄭南雁、潭元佔、張平北、聶永真。這是他跟隨我闖江湖時的名字，現在應該有新的姓名了。”

    “換那麼多名字幹嘛？”

    “一個名字就代表著一個人、一種身份。人生來沒有名字，名字是面具。有的人必須把自己分割成十多個，戴上十多個面具。”

    “我懂了。想必您就是夏陽。當然夏陽只是您的假名字。您現在叫什麼？”

    “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名字。我現在已經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老人’、‘孩子’是名字，連‘人’都是名字。我都不需要。不需要就無所謂，你若願意，隨便叫我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