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夢看清來人是柳若雲，心中一喜。

    “師妹，你幹什麼？”柳若雲怒目而視，厲聲道。

    楚晴晴輕哼一聲，收劍入鞘，瞪秦雲夢一眼後翩飛回到馬背上，繼而打馬疾馳而去。

    柳若雲看著楚晴晴遠去的背影，雙眉始終緊鎖著，良久才轉過身對秦雲夢解釋道：“她是你師叔，可能見你是陌生人，以為你是玄水幫混進來的奸細。”

    “玄水幫？”秦雲夢總覺得在哪兒聽過。

    “幾十年前突然崛起的幫派。他們聚攏各派的棄徒，又邀請江湖上窮兇極惡之徒加入。他們發展得很快，短短几年，便成江湖上第一大幫。江湖上的各個行業都被他們控制。十多年前，殘雪谷主當選玄水幫首領。那是個野心很大的人，企圖一舉吞滅六大派。六大派被逼到絕境，結盟，和玄水幫大戰一場。那場大戰持續了五天五夜。玄水幫幾乎被完全消滅。但餘孽都藏了起來。每隔幾年，殘餘勢力都企圖捲土重來。兩方多次大戰。所以，你師叔剛纔反應過激也屬正常，你別介意。”

    秦雲夢趕忙擺手，這才注意到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

    柳若雲俏麗的臉上露出笑，“經你師叔剛纔一鬧，我險些忘了。聽蔣先生說，你現在已經痊癒。我特意接你去華山。從今以後，你就是華山派弟子。”

    秦雲夢朝山莊一指，“容我先去和趙兄弟道別。”

    柳若雲陡然出手，擋住他的去路，“若是有緣，日後自會相見。我會讓蔣先生轉達給他。你今天要隨我遊遍華山派正院。”

    秦雲夢只得跟她上馬車。

    一個多時辰後，馬車停在石門下。

    石門高達五六丈，寬約十丈，潔白如玉。“華山派”這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刻在石門門楣上。

    “我先領著你四處瞧瞧，再帶你拜師。”柳若雲領著秦雲夢跨進石門，徑直往華山派正院的東南角而去。

    鏘鏘鏘……

    隔了十多丈遠，秦雲夢就聽到金屬相擊的聲音。

    那是一個偏院。大門外有塊兩丈多高的巨石。巨石上掛著十幾把劍。從遠處看，能清晰地看到劍拼成的是“鑄劍”兩字。

    兩個華山弟子守在院門。遠遠地就能看到霧氣蒸騰，那幾間青磚紅瓦房彷彿是海市蜃樓。

    “師伯。”守門弟子見柳若雲前來，躬身道。

    柳若雲微微頷首，算是還禮。

    秦雲夢調皮地問道：“你和我年紀相仿。年紀輕輕就被稱師伯，不難為情嗎？”

    “家父是華山派掌門人。我是他老人家第一個弟子。從十歲那年，我就習慣被叫師伯了。”柳若雲眼中含笑。

    秦雲夢隨她進院子，一眼就看到十多個圍著火爐打鐵的中年男子。他們都赤膊上陣，揮汗如雨。通紅的劍刺進冰涼的水池裏，滋滋響著，煙霧蒸騰。

    “這就是華山派的鑄劍院。每個剛進本派的弟子都會照例領走一把劍，會記錄在冊。手中的劍報廢后，必須拿著破劍前來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