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已經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秦雲夢陡然從他身後飛起，如燕子般在空中滑翔。

    東方正雄輕哼一聲，改道刺向秦雲夢。可這正是秦雲夢的本意。

    待東方正雄手持利劍沒入他腹部，他用盡全部內力連拍東方正雄數掌。

    兩人如斷線的風箏般跌落在地上。孔木本要殺死東方正雄，但聽到不遠處傳來崑崙派眾弟子的喊叫，匆忙帶上秦雲夢和李巧巧疾飛而去。

    月光如水，人聲鼎沸。崑崙派極力隱瞞，但掌門人一家武功盡廢的訊息還是傳了出去。很多做生意的走出家門，在酒樓裡慶賀。

    秦雲夢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的是坐在桌旁的孔木。孔木正專注地擦拭利劍。

    “她還活著嗎？”

    “若她已死，我還有心情在這兒擦劍嗎？她早就醒了，託我守著你。”

    “多謝。”

    “身上插著兩把劍，都幾乎命中要害。你只睡了一天就能醒過來。可見上天眷顧你啊。”

    秦雲夢勉強笑幾聲，“我自幼也覺得是上天厚愛。孔前輩，我是個好奇的人。我很好奇你和東方正雄夫婦當年發生了什麼。”

    孔木陡然目射寒光，臉變得扭曲，手像是把要把劍柄捏扁，隨即收劍入鞘，恢復常態，“我還是不告訴你為好。”

    “為什麼？”

    “巧巧說你是個愛打抱不平的人，本是柳若雲和呂飛山的弟子，竟然為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和同道生死相拼。倘若我告訴你，你定會為我復仇。”

    “我貪戀巧巧的美色，並非是因正義感。”

    “世上從無只貪戀美色就以性命相拼的。”

    “我說過，我是個好奇的人。若你不肯告訴我。我定會百爪撓心而死。”

    孔木思慮良久，才說道：“好吧。陳年舊事。我和崑崙派的石星交好，在消滅玄水幫的大戰中彼此以性命相托。江湖朋友稱我們為木星雙俠。因石星戰功彪炳，被掌門人當作繼任者培養。那年，我要閉關練劍，為防玄水幫餘孽報復，就將妻子送到崑崙派。可沒想到的是，我出關後，被告知妻子遠遊。石星給我一封我妻子寫的書信。”

    “你不相信？”

    “她已經有身孕，說要等我出關。怎麼可能會突然遠遊？況且無論筆跡摹仿得如何相似，夫妻之間的用語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因此，我讀完那封信後，立即明白是偽造的。我逼問石星，可他堅持如此。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何要騙我。不久後，我終於發現真相。原來石星那禽獸竟然侮辱我妻子。我妻子覺得愧對於我，自殺身亡。”

    “你確定這就是真相？”

    “這是我無意間從幾個崑崙派弟子閒聊中聽到的。我去問石星。他承認了。我憤怒得暈過去，醒來後再去尋他。可那些崑崙派弟子說他已經外出遠遊。”

    “這和東方正雄夫婦有什麼關係？”

    “他們假意請我喝茶，說要稟明掌門人，懲治石星那個惡徒。茶裡竟然有毒。幸好我心煩意亂，喝得不多，強撐著往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