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當年的縱淵，實實在在是江湖第一門，縱淵主人開口，威信比起武林盟主高了不少，可以說是實打實的頭門老大。

    加之縱淵手握鑄劍秘技，無論是財力武力，放眼整個武林都是無人可比擬的，不過那也只是曾經了，打從師父接手來弒冥宮，其他各門日漸興起，縱淵也漸漸沒落了下來。

    沒了尹絕笙，如今這一輩的青年才俊裡頭，何悅君的確算得上打尖的，光是他領著辰極闕走到今日這一點，便不可叫人小瞧了他。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能帶著辰極闕成為才一個縱淵，無關如今的江湖形勢，我只是覺得，師兄也不是那種可以放任某家獨大的人。

    這些年有我在上頭壓著，加上師兄不想做冒的那人，更不想挑起江湖紛爭，所以做起事來，他都是留了三分的，不過現在嘛……

    這回來翀石牙見過師兄之後，我便明白，他不再是從前那個他了，要說究竟有什麼不同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我還是能確定，今後的他，不會再如從前一般好說話好相與。

    自然，這些話是不能同何悅君說的。

    不過我這話似乎惹得他有些不快了，何悅君微微挑起一邊眉頭，語氣頗是不爽道：“你就這麼又把握，我鬥不過你師兄？”

    嘶……何必這麼大火氣，開口閉口就要同人鬥，是不是覺得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

    真不是我說，這想法很危險啊。

    紮好帛帶，處理好他的傷口，我無甚所謂的聳聳肩，“左右那時候我也不是弒冥宮教主了，多半也不會插手這些江湖事，你們倆誰比較能鬥跟我關係不大。”

    何悅君顯然是不怎麼信的，一臉的懷疑，“你當真不會插手？”

    “我看起來很像是愛管閒事的性子麼？”他這話著實問的有趣，我險些沒忍住，“我說……謀劃這麼許多，我也不過是爲了將弒冥宮教主的位子交出去，總不至於丟完了燙手山芋又急忙撿回來往自己嘴裏送的吧。”

    也不知這話是哪處觸動了何悅君，他面上更加鬆動了幾分，“聽起來，你這條件似乎並不是很過分。”

    那可不是，本座忍不住拍了把大腿，同本座做買賣怎麼可能吃虧，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很是合算。

    “吶，看你的樣子是答應了，既然這樣，我們寫個契來，畢竟空口無憑，萬一哪天我不小心掛機了，你反悔怎麼辦，那時候可是真的死無對證了。”

    何悅君：“……”

    頓了好一會兒，他纔有些嫌棄的咧嘴，“怎麼聽你這個意思，是卸了教主位之後就打算尋個山頭跳下去一樣，怎麼，這個美麗的世界已經留不住你了。”

    滾犢子！你這麼會說話不淨個身去伺候傳說中的天子真是可惜了，一開口就能被賜死，完全不用擔心活的久這個問題。

    白他一眼，著人尋了紙硯過來，細細擬出一份條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