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先前殺華行事過於狠絕了些，殺了太多人，半點兒餘地都沒給自己留後路就算這事兒我壓下不提，也不能免了眾人要鞭他屍的心思。

    更何況，此番被他殺了的，多是真正忠心於我的教中，我若敷衍，豈不是真的寒了他們的心。

    尋了個舒服些的位子坐下，端了桌上的果盤送到千無離面前，“長老想說什麼不妨一次說完了，這會兒沒人，你不用防備什麼，若等師兄，蔓朱他們都上了山，你想說的，就未必有機會說出來了。”

    “屬下所知的，全是這些日子殺華說與我聽的，其中真假屬下並不敢保證。”

    “長老只說便好，至於其中真假，我自會分辨。”剝了瓣橘子送到她面前，“想來長老想說的應該挺多，先潤潤嗓子吧。”

    “謝過教主，不過老身一向不喜歡這個。”

    嘖，不喜歡啊，那正好，轉手將東西塞到千無離嘴裏，“你吃吧，今日來的匆忙，我記著你好像沒吃什麼東西，我看這兒就挺齊全，你挑喜歡的吃吧。”

    千無離也不客氣，當真拿了筷子，挑挑揀揀的吃了起來。

    “長老可以說了，我聽著呢。”

    長嘆一口氣，五長老無悲無喜的開口，“殺華在加入弒冥宮之前便與尹絕笙相識，他們自幼一起長大，關係很是要好。”

    嗯……竹馬竹馬的美好過往，似乎很有聽頭的樣子。

    “殺華出身不好，尹絕笙卻是縱淵下一任的繼承人，日子長久了，殺華便有意疏遠了他，知道後來縱淵家主找上門來，那人表示要與殺華做一樁生意。”

    嗯，殺華這人最是看重顏面，保不齊還真能答應了他。

    果然，五長老默了片刻繼續道：“當時的殺華急著出頭做出一番成績來，便表現出有興趣的樣子，哪位便告訴他，只要他願意以臥底的身份潛入弒冥宮，每年為縱淵送去教內訊息，他便給殺華一個正式的身份。”

    呃呃……

    這算什麼條件。

    傻殺華入了弒冥宮，做的可是右護法，這頭銜能比不了縱淵家主許下的不知名的身份？

    這孩子是算數不好吧。”

    “所以殺華那傻子就答應了？”

    “是，他答應了，不過他新開了條件，身份如何他並不看重，他只想向眾人證明，他自己也能做出一番事業來。”

    所以，殺華一步步混到右護法的位子，只是他依舊不滿意，還是覺得坐上弒冥宮教主的位子才能證明他的能力，索性趁武林盟對我出手的時機，剁了這教主位麼？

    可這時機未免太過巧合了些，而且關於我那幼時故友之事，我從未同他提起過，他又如何度定了那個時候我會去見尹絕笙，並且早早做好佈局，將前往總壇調動兵馬的子邑攔下？

    “老身知道，教主心中還有許多疑惑，但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還有一事……教主出事這段時間裏，何悅君曾經來過總壇與右護法相見，教主若得空，不妨與那位談一談，說不定能知道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