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

    “出去。”千無離面上是從未見過的凜然，彷彿下一秒，江瞳虞再多說什麼，他能立時手起刀將人殺了一般。

    如此境地，江瞳虞不敢多說什麼，偷偷撇了眼千無離神色，隨即便垂了頭，委委屈屈的退了出去。

    至於千無離，從方纔到現在，他一直冷著臉立在門外，既不進來，也不開口，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咳……”略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略偏開視線，“那什麼……你要不要進來坐會兒，還是，你有旁的事情要做？”

    愣了一會兒，他才淺淡應一聲，“……也好。”又默了好半日，他再次開口，“既如此，你便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將門帶上，千無離冷著臉離開。

    說實在的，從認識他到今日，我從未見過他如今日這般神色，上回因提起他這姐姐，又牽出洗鉛華，我們之間鬧得不甚愉快，不過那是他的神色並不如今日……許是因方纔江瞳虞提及，那人其實是他心悅之人，他纔會這般吧。

    ……

    自這日後，千無離見我時，神色總是淡淡的，江瞳虞也沒了之前的“活潑”，每日只換過藥，再號一回脈，卻不見與我交談。

    至於千無離那師父，神神秘秘的，偶爾我會聽到他在屋外與人說話，不過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露過一回麵。

    原本這浮玉山上，會來我所居這間屋子的，也有隻有千無離和江瞳虞兩人，如今這師兄妹二人來的次數越發少了，且他們都開發出了沉默是金的這一良好品德，是以，我這日子便越發覺著閒靜起來。

    又過去半月功夫，沉默了數日的江神醫總算開了尊口，“今日這便是最後一貼藥了，今後你也不必再躺在這床上，可以下床自由行走了。”

    “多謝。”

    “嘖，你就沒有其他要說的了？”一臉不爽的甩來個白眼，江神醫叉著腰嘆了口氣，“你就不想問問我，傷好之後你的內力啊，功夫啊，這些會不會恢復如初？”

    “那會恢復如初嗎？”我從善如流的接了她這話，真心實意的問了一句。

    “嘶……”吸了口氣，江神醫扯出個甚沒誠意的笑，“好，曉得了，我就不該問你，脾氣這麼怪，也不知道師兄他究竟……”

    說到這兒，江瞳虞及時打住，“忘了師兄今日還在山上。”將藥碗擱在桌上，“吶，你且等著，我尋師兄過來，這藥還是他看著你喝了比較安心。”

    神神叨叨的丟下這麼一句，江瞳虞便轉頭出去了，沒多會兒功夫，千無離便掀簾子從外頭跨了進來，今日他倒是難得的神色歡愉，“瞳虞說你傷都好了。”

    “大約是吧。”在這床上躺著都日子久了，我只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初時的疼痛過了，也便不覺著如何，如今傷好的完全，並不覺得有何特別不同之處。

    指了指桌上的藥碗，“江神醫留下的，說是需要比看著我喝了，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