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

    支著下顎愣了半晌，“……那少年如今該有十四五歲的年紀了，自留在翀石牙，便未見有什麼人、什麼門派來接他，有關他的身世背景，我們一無所知……”

    若只是將他留在翀石牙，自然也不算大事兒，想來他一人也掀不起什麼浪花兒來，但若四長老要收他做弟子，這些事情，必然是要一一查清的。

    再者說，那少年當日能在眾人皆不應聲的境地之下站出來，一力應下許多罪責，可見在他眼中，重要的不過是中原武林的顏面。

    如此，在他眼中，弒冥宮不過是十惡不赦的邪魔外道罷了，這樣一個人，當真情願拜入四長老門下嗎？

    “教主憂心之事，屬下已經一一查探清楚了。”說著他從懷中摸出張字條遞過來，細細解釋起來，“這些便是關於那孩子身世的訊息……若教主應允老夫會親自去問他，問他願不願意拜老夫做這個師父。”

    四長老這是認真了。

    也罷，我都將顧輕舟的徒弟帶到燎枯殿上了，如今同他說什麼——中原武林人士與弒冥宮勢不兩立的話，也是兀自打臉，且隨他去吧。

    “來人，去將那……將那日扣下來的中原小子帶來。”展開四長老遞來的字條掃了一遍，“若他自己情願，你便將人帶走，若不願……”

    “屬下都明白。”

    將東西遞還給他，“不過，本座還是多嘴一句，如今該查的已經查過了，若他真的願意跟著長老，你須得全心信他，所謂用人不疑，若他跟著你，你卻又有都許多疑心之處，便是不妥了。”

    “屬下都明白。”

    也是，他都在弒冥宮裏混了四十餘年了，沒道理要本座教他這等道理。

    飲一盞茶的功夫，那少年便被帶了上來，看起來這麼些日子，他在弒冥宮裏過得還算不錯，比起上回本座見他時，圓潤了一圈不止。

    “自己拖一把凳子過來坐吧，杵在那兒是等著本座親自請你麼？”

    “哼！”圓潤了一圈的某人還是那副死態度，不情不願的拖了把凳子過來“本座不是那花白花白的銀子，自然不是人人都喜歡，所以我不計較你對我是何態度。”

    “今日叫你過來，只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往四長老那邊指了指，”想必這位前輩你已經見過了，如今他願意收你做弟子，你可願意？”

    “他是誰啊？”

    “廢話，能上翀石牙的前輩，自然是弒冥宮的高層嘍，這點兒智商都沒有，虧的前輩還說你根骨不錯。”

    白他一眼，本座又重複一遍，“你只說願不願意便好，扭扭捏捏的，忒不痛快。”

    “師者如父，這種事情自然是要細細思量的，我如何能立時給你答覆。”少年很是不贊同的搖搖頭，“虧你還是一方教主莫非當年你拜入弒冥宮，也是這般隨意麼？”

    嘖～這小屁孩，真的，若非今日本座心情不錯，就前面那句，我都能一巴掌將你給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