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天莽宮大殿內的五大仙人都是一愣，反應過來後對楊宇的態度各不相同。

    “放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天莽宮內院弟子，安敢質疑祖師劍道！”天莽宮掌教東陽仙人厲聲喝道。

    “掌教仙人，請勿動氣，修仙求道者，兼聽則明，我們不如先聽聽楊宇究竟會說些什麼，倘若他說的有道理，能夠開解祖師，對於我天莽宮來說，豈不是一件美事。”

    凌虛仙人活了將近萬年，親眼目睹了許多後來者居上的事蹟。

    聞道有先後。

    有時候跟年齡真的無關。

    “凌虛師兄說的沒錯，”蒼茫劍仙也隨聲附和，“於劍道而言，楊宇此子天生劍魂，對於劍道的感悟本就異於常人，剛纔他又完整觀看了一遍祖師的劍道，或許在其中真的發現了什麼不足之處。”

    這時候，碧霄娘娘打斷了他們。

    “你們快停下來聽聽，祖師開口了。”

    聽了楊宇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天莽劍仙皺起了眉頭，冷聲反問他說：“孩子，我的劍道有何缺陷，你且試言之。”

    楊宇感受到天莽劍仙說話語氣的轉變，知道他生氣了。

    不過他仍舊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前輩，您的劍道看起來強大無比，可實際上這是劍法加持在您強大的修為之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力。”

    “您的確是將愛恨情仇、喜怒哀樂能夠帶給人的力量融入了劍道之中。可您卻並沒有將這幾種情緒聯絡在一起。”

    “人的一生，包括情感，應如流水一般，根本沒有永恆不變的形態。”

    “不管凡俗之人，亦或是成仙了道的仙人，有悲觀喜樂很正常。但如果長期陷入一種情緒之中，那並非是悟道，而是遇到了瓶頸。”

    楊宇說到這兒，故意停了下來，觀察了一下天莽劍仙的神情。

    天莽劍仙突然覺得楊宇說的話有些道理。

    他從宣佈封劍之日起，就是天仙。

    而如今距離他封劍之日，已經過去了七萬年。

    七萬年來，他一直閉關悟道，卻始終無法由天仙突破成金仙。

    也許這就是楊宇所說的瓶頸。

    “繼續說下去。”天莽劍仙主動開口。

    楊宇透過天莽劍仙的反應，基本可以判斷出他猜對了，剛纔劍魂感應到的那一絲劍道上的缺陷，真的是天莽劍仙的。

    “前輩，一個人的情緒也是有周期的。”

    “就拿前輩來舉例，爲了報仇，前輩感悟劍道之初，心如止水，所以您的劍道修為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突飛猛進的增長，成爲了一名實力強大的劍仙。”

    “後來您有了足夠的修為，報了仇。心中沒了仇恨便開始追求美好的人和物。”

    “這時候您遇上了您的一生摯愛，不僅如此，你們二人還攜手創立了天莽宮，那段日子無疑是您生命中最美好、最快樂的時光。”

    “可日子長了，再快樂的日子也會歸於平淡。甚至是樂極生悲。”

    “您的愛人不知為何身死道消，只剩下了您一人。”

    “從那之後，您的心情就陷入了無限悲痛中不能自拔，一直到今天。”

    天莽劍仙不想聽楊宇講他之前在他身上發生過的故事，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說：“那又如何，我要聽的並不是這些，我想知道的是，在劍道上我為何會陷入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