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不可思議
吳銘未聽到半點不良人的回報,他有點覺得不妙,正好要拖時間。他一轉話題,就一個請的姿勢,道:“金娘子的琵琶之技是絕佳的,天下無匹。莫不如為在座諸君奏上一曲,如何?”
金月香妙目流盼,見天邪教主點了點頭。她就微笑坐在胡牀之上,懷抱琵琶,纖指輕抹,朱脣微啟,將一曲《將軍令》慢慢彈了出來。
忽然,在教主身後的屏風之後那類似唐秀嫣的外邦女子輕輕轉出,道:“有曲不能無舞,我今為諸君獻舞!”這《將軍令》的樂曲本就激越昂揚,她是外邦女子,動作之間自有一種野性的味道,玉腿微露,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著,雖沒有唐秀嫣的媚惑,卻多了點挑戰的意味。
當然她舞蹈用的東西也是特別的,是用細白的白羊毛做的纏絲花帚,形如拂塵,卻內有百花鋼刺,隨時都能吐出萬道寒芒。
她的舞蹈是在一塊四方形的波斯毛毯之上,腿踏不停地踢踏,正是胡旋舞。最為大唐人的迷炫的胡風舞蹈。因為她身材輕盈,無論多快的曲子都能踩在點上。
當她的細長的腿在房遺愛的眼前,翻躍搖擺之時,吳銘看得都有點目眩神馳,房遺愛的酒已半酣,似有醉意。
天邪教主道一聲謙,就故意帶著褚儀轉出小閣。而金月香的琵琶聲也越來越密,如金豆落銀盤,似流珠過碧水。那外邦女子手中的花帚猛然刺出,百花鋼刺齊發,向房遺愛胸口而來!
房遺愛半臥之姿不變,運心經內法,頓起混元真氣將鋼刺反射勁力彈回,隨之一個側翻身,從凳幾之上躍起,雙臂環抱。那外邦女子只覺得掌心一震,花帚被大力卷落,收之不及,竟不由自主跌入房遺愛的懷中。
她大怒之下雙掌並推,誰知後背痠麻竟早被房遺愛順著其脊樑點中三處穴道,登時不能動彈。此時,金月香將琵琶一轉,數十冷箭飛射,轉身就逃。她是見識過房遺愛的手段的,一擊不中,馬上就走。
吳銘手中摺扇輕敲她的手背,轉手一擺,一盞濁酒已燃起一點火花。金月香的長幅拖地的裙子很快被滴中了一點,登時就有火而起。她嚇得花容失色,卻早被吳銘扯住她,笑道:“何必跑呢!?”女孩子都是怕火的,唐酒不應有火,可是因為那杯酒裡有毒,多了些雜料,所以吳銘才能用火石燃之。
“你,你剛纔不是喝了毒酒了嗎?”那外邦女子瞪著溜黑溜圓的大眼睛,更是不解地問房遺愛。這小子哪裏有這般的力氣,能將毒酒之力都消化成這樣,那毒力可是連火都能燃起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房遺愛俊臉一顧,隨手將那濁酒半盞端起,笑道:“因為我解了毒了。”
這唐朝的濁酒是最低劣的酒麴所做的,而之前送毒酒麴入宮之事豈能不讓房遺愛著意,他適才就是要用清酒化入那杯濁酒裡。因為清酒是樓上這位大豪客的,自然是有解藥的,而濁酒卻是故意遞給房遺愛,是有毒的。這一下子就變成無毒的酒水了,所以他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