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絕對正義，是所有文明在她的文明領導下和平相處。

    這固然算是好事——就當這是好事吧。

    而惡魔的絕對自由，是將墮落自由無限放大之後所誕生的一種體制。

    其內部結構是：尋求內心的七宗罪，迴歸本性，放棄偽裝。

    以至於很多人性情大變，甚至更加狂虐、肆意。

    二者截然相反。

    卻又極其相似。

    舊天使一脈——在女天使掌權之前，男天使一度掌控著天使大權。

    李紳陽想到那段時光，那可真是黑暗。

    天宮制度下，以一人為王，所有人聽命於王的命令。

    如此所誕生的文明，被後來崛起的女王所推翻......

    而他們，卻也有著和天使。惡魔相同的地方。

    極度集中的權力與絕對命令下誕生的組織。

    三者，誰對誰錯？誰最值得跟隨。

    李紳陽並不會妄自評判。

    要知道，某些地方臣服於強者，有些地方提倡人人平等。

    天使的絕對正義下，所有女戰士寧可戰死沙場，也絕不投降。

    曾經有過一段傳說。

    天宮王夜曦華隨機射出了十道毀滅光柱，剛好射向某星系中。

    哪裏的文明束手無策，矗立於此的天使們做好了犧牲準備，只爲了能夠擋住光柱。

    隨後被惡魔盡數攔截。

    這則訊息惹來了神界的一片譁然。

    天使的絕對正義最能夠將自己拉進坑中，往往爲了一個弱小的文明遭到打擊乃至犧牲——可笑的是，他們有另一道理論。

    【犧牲少數，拯救多數】。

    若是無法明白，打個比方。

    有一個惡魔製作了一道能夠殺死全世界的病毒，並且將密碼告訴了一個無辜之人。

    唯有那個無辜之人說出密碼，才能拯救世界。

    而那個惡魔告訴那個無辜之人，若是說出了密碼，他和他的家人——最高的九族，全部都要死。

    若是你，你是否會逼問那個無辜者？

    這個問題在天使看來如同荒唐而又可笑。

    因為他們的做法，便是讓無辜者交出密碼，去拯救全世界。

    然後，包括他在內的，他父母子女以及妻子/丈夫，父親的兄弟姐妹和他們的派系、母親的孃家派系、妻子的孃家派系全部因為天使而死。

    仔細算算，會有多少人遭殃？

    這就是天使的【絕對正義】。

    自然，這不過是比喻。

    但這個比喻很恰當。

    因為在李紳陽的印象中，他們不止一次對敵人進行過【天罰】——一種全方位無差別的攻擊曾經不止一次殺死過數不盡的無辜之人。

    因為那一句：“為避免更多的損失，小小的犧牲不算什麼。”

    而實際上，這也是最直接、最粗暴的解決辦法。

    也是減少更多損失的最好辦法。

    及時止損。

    但是李紳陽反對的並不是天使的【正義】。

    天使的確做到了願意為弱小而犧牲，但是......

    他們抱著【正義】一詞，做的卻並不是多麼光彩的事情。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沒有人支援這種做法。

    這也是為什麼李紳陽遲遲未曾動手去滅掉郭棟的原因。

    郭棟之所以被封印，只是因為當時觸犯了舊世代文明的神明之利益，被所有人孤立，而被封印而已。

    如今再次出來，所做的事情李紳陽自然也是極力反對的。

    但是作為坑殺舊世代文明的罪魁禍首的他，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當然，如果有必要，他也會將郭棟泯滅的。

    ......

    深淵。

    “來者何人？”

    “他們想方設法想將我推向深淵，但卻不知道，我就是從這個地方走出來的人......”

    “！”

    “是的，我回來了，墨淵。”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