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初會周氏
禮部尚書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真的,我們會和你一起賑災,幫助這些百姓,你也不用這般的客氣,現在大家都是一條戰線上的人。”
梁輝聽罷,更是感動,這幾年他都是像一個光桿**一般,孤立無援,他的妻子離他而去,家庭也不復存在,梁輝一直都在苦苦支撐著,就是擔心他一旦倒下,那些百姓就徹底沒了活路。
待到絡令妃等人將那些米糧都分發完之後,這纔有了會休息的時間,梁輝也是加入了他們的行列,與他們坐在一處。
“尚書大人,你們遠道而來,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先在我那裏暫住一下,若是不成,我再給你們安排住處。”梁輝現在實際上已經是捉襟見肘,他之所以會這麼說,也是因為衙門早已沒有任何的稅款或是閒錢,更談不上招待絡令妃等人。
可畢竟他們是來賑災的人,也是朝廷的人,他身為地方官,理應招待,所以梁輝就想著,若是禮部尚書不同意他的提議的話,他也就只能去借些錢,來給他們安排暫時的住所。
梁輝的窘迫絡令妃都看在眼裏,那腳上的靴子都不知道穿了幾年了,那露出的袖袍上也有著大大小小的補丁,這樣的人,怎麼能有閒錢來招待他們呢?
“什麼嫌棄不嫌棄的,現在是特殊時期,自然是應當一切從簡。”絡令妃笑了笑,解了梁輝的尷尬,她可不想梁輝害怕虧待他們,就去借銀子。
禮部尚書也是跟著點頭道,“是啊,這談不上什麼嫌棄不嫌棄的,有個住的地方就可,如此一來,就麻煩梁縣令帶我們去了。”
梁輝聽到眾人答應,自然是喜不自禁,高興地說道:“好,好,我這就帶你們去,你們跟我來。”
隨後,禮部尚書,絡令妃等人就跟著梁輝一起朝著他的府邸走去。
原本絡令妃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梁輝的家中定然不富裕,可在親眼見到以後,絡令妃也無法用言語形容她內心的感受。
那府邸只是小小的一座四進四出的院子,都是青磚壘蓋起來的,而那大門,也是因為年歲太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絡令妃跟著梁輝再往裏走,並沒有看到任何下人在,不過絡令妃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過來。
這樣的景況,哪裏還談得上請丫鬟僕人。
梁輝將那些房間的門都一一推開,那些房間雖然陳設很簡陋,但是卻很乾淨,想來也是梁輝經過精心打掃的。
每間房中只有一張床和木桌,那木桌的邊緣也多有破損,梁輝尷尬一笑,“這……還請諸位見諒,自從我和離之後,身上就沒了太多的銀兩,再加上幾個月,我把能賣的東西都賣了,真是對不住,要不然,還是去外面住吧。”
絡令妃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毫不介意地在長凳上坐下,“這有什麼,這不過就是個睡覺的地方,犯不著太過繁瑣,不過,你的意思是,這四間屋子,都要給我們住?”
那剩下的三個房間中並沒有什麼被子之類的東西,絡令妃猜想是梁輝提前就把他的床褥給搬走了。
至於為什麼會搬走,多半也是想著給他們騰地方。
梁輝點了點頭,像是害怕絡令妃介意一般,連連擺著手,“我……我去衙門住,你們放心,這裏很乾淨,一會我就拿幾牀新被子來,不過,就要委屈你們擠一擠了。”
這擠一擠倒是沒事,在場的有三個女人,三個男人,分一分也是夠的。
禮部尚書倒是有些猶豫,他看了一眼梁輝,梁輝的眼底泛着烏青,一看就是沒有睡好。
“要不然,還是我去衙門睡吧,這……”禮部尚書的話說到一半,就被一道尖利的女聲打斷。
禮部尚書不悅地轉過頭,看向那個正迎面走來,氣勢洶洶的女人。
“喲,我當是誰呢?怎麼?請回來救兵了?這有什麼用,還不如啊,向我弟弟認輸求饒,我們呢,也會施捨給百姓一點錢糧的。”那說話的女人,就是梁輝原先的夫人周氏。
周氏生得倒是小巧玲瓏,只是那尖嘴猴腮,一看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相,讓人看著就不喜。
梁輝走到周氏面前,低聲呵斥道:“這些都是朝廷的人,你說話注意些分寸!”
周氏卻是冷笑了一聲,用力推開梁輝,看到絡令妃,臉上的妒忌更是藏不住,說話更是難聽起來。
“分寸?我看啊,你是想在你的相好面前掙點面子吧,可惜啊,你這破牆破院的,還真是沒人看得上你。”
絡令妃知道周氏是在指桑罵槐,她也不甘示弱,站出來,因為絡令妃身材苗條細長,站在周氏面前,倒是比她高了半頭,這麼一來,氣勢上倒是足的。
“說話客氣一點,不要胡言亂語,你爹孃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嗎?我看啊,梁大人清正廉潔,最大的敗筆,就是娶了你這麼一個夫人,不過好在,脫離了苦海,倒是你,再難遇到梁大人這麼好的人,我想,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一直纏著梁大人吧!”
這話簡直是一針見血,直戳周氏的心窩。
周氏和梁輝和離之後,原本是開心的,可慢慢的,時間長了,周氏就開始想念之前與梁輝在一起的日子。
而又因為發生了饑荒,周氏的弟弟直接大肆屯糧,周氏就想著以這個為要挾,來控制梁輝。
眼下被絡令妃這麼戳穿,周氏頓時就變得氣急敗壞起來,“你,你胡說!你信口雌黃,我!”
王二牛擋在絡令妃身前,更是將劍拔了出來,周氏到底還是害怕,撂下一句狠話,就落荒而逃。
裴卿看著周氏離開,同情地拍了拍梁輝的肩膀,梁輝苦澀一笑,沒有說話。
“梁大人,你也不用難過。”春芍看不下去,站出來說道:“這天底下好女子多得是,那個周氏不過是一顆老鼠屎,你可別因為她憂心,不值得。”
春芍只是在單純地安慰梁輝,可是落在王二牛眼裏,就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