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沐琬強忍著心痛，笑著問道:“是給絡小姐買胭脂嗎？”

    賈旭果斷搖頭，“當然不是。”

    還沒等沐琬開心，就又聽到賈旭說:“我這是曲線救國，我需要在胭脂鋪裡搞一場活動，吸引全程的女子，尤其是官家女子來。”

    沐琬聰慧，她幾乎是立即就猜到了近日裏京城流行的所謂選妃宴。

    只是……

    這跟絡令妃又有什麼關係？

    賈旭接收到沐琬詢問的眼神，乾咳了幾聲，這其中的原委他還不能告訴沐琬，只能含含糊糊地說道:“哎呀，至於到底為什麼你就別問了，你能不能跟我出去一趟，我……”

    沐琬眼看著賈旭語無倫次的模樣，粲然一笑，“可以啊。”

    不知怎的，賈旭被沐琬的這一笑弄得心裏一顫，有一瞬間的晃神。

    好像，表妹笑起來也是很好看的……賈旭的腦海中緩緩浮現出這句話，但很快，賈旭就搖了搖頭，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並且開始唾棄自己，不是隻喜歡絡令妃的嗎？怎麼又開始想到了沐琬呢？

    賈旭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那我們就走吧。”

    沐琬乖順地跟在賈旭身後，兩人錯步相走，看起來，也是宛若一對璧人。

    賈明看著兩人的背影，默默地嘆了口氣，情這一字，最是害人。

    沐琬和賈旭兩人到了胭脂鋪的時候，鋪子裡的人並不算多。

    掌櫃的正在給來買胭脂的幾位姑娘推薦，餘光掃到賈旭，立刻迎了上來，“少爺，您今日怎麼得空來了？我還正準備明天給您去彙報這個季度的賬目。”

    賈旭環顧了一眼鋪子裡的景象，問道:“是今天人不多，還是每天都人不多呢？”

    掌櫃的面色頓時愁苦起來，他壓低聲音抱怨道:“還不是對街的鋪子，搶了咱們得大半客人，咱們得鋪子產品雖然好，但是沒有他們的口碑和銷量好，就算酒香不怕巷子深，可也經不住這麼折騰呀！”

    掌櫃的自從對街的鋪子裡開起來，就存了一肚子的苦水，他每次看到那些姑娘對胭脂挑挑撿撿的，心裏就不平至極，偏偏競爭的對家還故意低價競爭，可成本擺在那裏，若是再低，只怕就要賠本兒了。

    “那你說實話，對街的鋪子胭脂到底好不好？”賈旭抓住重點問道。

    掌櫃的仔細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並不怎麼樣，品質比我們的差，也沒有那麼細膩，但是就是沒有多少人來咱們這，我真的是愁得頭髮都快白了。”

    賈旭沉吟了片刻，說道:“我有一個辦法，能夠快速吸引全城的女子來。”

    掌櫃的以為賈旭是在安慰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少爺啊，你別逗我開心了。”

    沐琬將詢問的目光轉向賈旭，她對於賈旭的話也是不太相信的，但爲了不傷賈旭的心，用安慰性的語氣說道:“或許，賈旭是真的有辦法呢？如今，再壞也是壞不過這麼門可羅雀的境況了。”

    賈旭聽到這麼說，原本下撇的嘴角頓時上揚起來，能夠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下，有一個人能夠這麼說，無疑是一種對賈旭巨大的肯定。

    “老劉啊！”賈旭叫了一聲掌櫃的，吩咐他道:“咱們鋪子裡有會打扮的人吧？你先把這位姑娘給畫醜，當然也不能太醜，就是面板看起來粗糙黯淡一點就可以。”

    沐琬立刻了然地點頭，老劉則是慢了一拍，但還是乖覺地帶著沐琬到了後院，去給沐琬的臉進行加工。

    賈旭想到一會即將發生的事情，整個人都神采飛揚起來。

    這好產品，自然是要有好的營銷手段，一個充足的噱頭來讓所有人跑來看這個產品，只有這樣，才能夠佔據天時地利人和，才能夠賣得好。

    賈旭這個舉動相當於無心插柳柳成蔭，他既幫王二牛解決了選妃的事情，又為自己的鋪子打出了名聲，一舉兩得。

    過了一會，沐琬出來時，賈旭第一眼都沒認出來。

    “好好好！太好了！老劉啊，這個人手藝不錯啊！”賈旭一邊看著沐琬黑了好幾個度的面板，一邊不住地嘖嘖稱奇打扮的重要性。

    如果之前的沐琬是以為溫婉佳人，遺世而獨立的話，現在的沐琬則是走在街上，都不會有人看一眼的那種。

    沐琬第一次以這樣的形象面對賈旭，有些無所適從地偏過頭，低聲說道:“哎呀，你別看了，一點都不好看！”

    賈旭卻是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正色道:“不啊，你這是在為我的事業做犧牲，在我眼裏，你一點都不醜，相反，還很可愛呢！”

    賈旭只以為自己是在安慰沐琬，卻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他的心裏也已經開始有了沐琬的一席之地。

    沐琬也品味出了賈旭方纔說這話時自然，不作偽的語氣，嘴角勾起一抹細小的弧度，很快又消失不見。

    只要她沉住氣，總有一天，賈旭會把全部的目光都投向自己。

    “好了，你現在先出去，然後過一刻鐘再進來。”賈旭對沐琬眨了眨眼，開口說道。

    “好。”沐琬溫順地從鋪子走出。

    劉掌櫃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愈發地有些搞不懂賈旭的葫蘆裡到底是在賣什麼藥。

    “老劉，你讓幾個夥計一會混到圍觀的人群中，當託，然後在我說話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接住我的話，跟我配合好。”

    劉掌櫃想問些什麼，就被賈旭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劉掌櫃先去辦事，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一刻鐘後，沐琬神色自然地走進胭脂鋪，如一個尋常的顧客一般，挑揀著適合自己的胭脂水粉。

    “這位姑娘。”賈旭開啟摺扇，騷包地走上前，“你是不是想要變漂亮，想要成為萬衆矚目的人呢？”

    沐琬將一位因為容貌而自卑的少女性格演繹得淋漓盡致，她低著頭，因為面板黝黑，看不出來她已經臉紅。

    “我……我是想的，我都這個年紀了，還沒有人上門提親，娘總說我嫁不出去，我……”說到最後，甚至帶上了隱隱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