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舟買了一個甜筒遞給玉吟商，看小孩接過，突然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

    看著被咬了一半的甜筒，上面還留下了幾個清晰的牙印，玉商呆了一下，然後抬頭去看溫舟。

    “唔，挺好吃的。”溫舟舔了一下嘴角，笑著問，“你不吃嗎？”

    玉吟商猶豫了一下，低頭咬了一口，避開了溫舟咬過的地方。

    “誒，你今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家啊。”溫舟蹲在地上，笑著看向小孩。

    “我想回家。”玉吟商抬頭看了溫舟一眼，突然伸手在他擦了一下。

    “是麪包。”他伸出手示意溫舟去看。

    剛剛他們一起吃了麪包，溫舟吃得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粘上的。

    “謝謝。”溫舟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突然笑著問，“你什麼時候長大呢？”

    玉吟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認真想了一下，低聲道，“應該很快吧。”

    “我也……很想長大。”玉吟商抬頭看向遠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突然有點悲傷。

    “長大會很難受吧，你為什麼想長大啊，長大了要做許多身不由己的事，會有很多煩惱。”溫舟笑著揉了一下玉吟秋的頭，“當然了，你就算不長大，我們也會寵你一輩子。”

    玉吟商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夕陽在他們身後染紅了半邊天，溫舟看著小孩的眼神認真無比，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升騰起來，讓他突然就對充滿了期待。

    也許，會更好一點呢。

    他站起來，跑了幾步，突然大喊道，“玉吟商，你要快點長大，我等你！”

    玉吟商愣了一下，看著他，有點不明所以，也忍不住問，“等我長大幹什麼？”

    溫舟笑笑不說話，奔跑了幾步，才道，“長不大的人都是傻瓜。”

    小小的小孩還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卻將他牢牢記在了心裏。

    直到很多年以後想起來依然覺得，那天的少年讓他在未來無數個無助的日夜有了一往無前的勇氣。

    ……

    秦時雨開啟門的時候看見溫舟牽著玉吟商的手站在門外，少年笑著，“你家寶貝我給你送回來了，要好好照顧他，我……”

    他突然頓住，改口道，“等有機會，我再帶他出去玩。”

    秦時雨有點疑惑，覺得溫舟的狀態有點奇怪，但卻又說不上來。

    “你……”秦時雨想說什麼，溫舟卻擺手後退了一步，看了一眼玉吟商，笑著道，“再見。”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秦時雨越發奇怪，想追上去問，走了一步，手被扯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牽著玉吟商。

    溫舟已經出了院門，此時再追也無濟於事了，秦時雨只好放棄這個打算，一回頭卻發現小孩居然已經淚流滿面，呆呆地看著溫舟離開的方向。

    “寶貝，你怎麼了？”秦時雨著急地蹲下身給他擦淚，結果淚水卻越擦越多。

    玉吟商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哭了，直到秦時雨幫他擦淚的時候才後知後覺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就發現了滿臉的淚水居然怎麼都擦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