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述看向張鳴歌，目光中有一種憐惜和悲涼，還有一點後悔。

    “我沒有想到……鳴歌最後會瘋狂成這樣。”

    張鳴歌緊緊逼著眼，鼻子插著氧氣管，整個人看起來很安靜。

    燕玲玲站在門口，冷眼看著。

    言述道，“他一直沒有醒來過，醫生說，醒過來的可能性很小。”

    王楠將鮮花和禮品放下，識趣地沒有說什麼，站到床邊默默看著。

    秦時雨站在張鳴歌的床前，這麼看的話，他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明明確實很像。

    只是當他睜開眼睛，一張絕美的臉加上一雙總是帶著仇恨的眼，才讓他沒有第一時間認出。

    秦時雨道，“你們能出去嗎？我想和他單獨相處幾分鐘。”

    一直冷眼看著他們的燕玲玲突然冷笑道，“呵，你不會是想趁機對他做點什麼吧，你倆的新仇舊恨可不算少。”

    王楠憤怒地瞪了燕玲玲一眼，看向秦時雨，著急道，“玉嫂，你不要……”

    秦時雨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就幾分鐘，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在門口等著。”

    言述乾脆地道，“都出去吧。”

    燕玲玲看了秦時雨一眼，冷笑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她一身墨藍色的連衣裙，轉身的時候裙襬旋了一下，看起來非常漂亮，也襯托得她很有氣質。

    言述不讓燕玲玲推，自己滾著輪子出去。

    王楠擔心地看了秦時雨一眼，眼中滿是擔心。

    等門被關上，秦時雨邊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端詳著張鳴歌的臉，低聲道，“原本……我應該恨你的，我以前也確實很恨你，但是知道你是明明以後，我就恨不起來了。”

    他是在沒辦法去記恨那個記憶中，就算只有一顆糖都會分一半給自己的小男生。

    特別是這個男生的臉，最後和張鳴歌的臉重疊以後，他一點也恨不起來了。

    秦時雨道，“我知道你在，說吧，能救他嗎？”

    系統應該是太過驚訝了，甚至都忘記了撞死，大聲道，“你說什麼，你要救他？”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大哥，你是聖母嗎？”

    秦時雨道，“他媽媽救過我……”

    確切說，應該是救過原主，也算是救過他，畢竟他現在佔了人家的身體。

    系統沉默了一下，突然道，“我覺得你變了好多。”

    秦時雨隨口道，“人都是會變的。”

    系統道，“不，你忘記你剛開始時候的樣子了嗎？”

    秦時雨一愣，“是什麼樣子？”

    系統道，“自私自利，只想著自己，管別人去死，反正與我無關。”

    秦時雨：“……”

    然而仔細一想，其實系統說得很對。

    但他究竟是這麼改變的，又是被什麼改變的？

    “我……”

    系統打斷秦時雨的話，低聲道，“不用多說了，我眼光沒錯，你之前要看張鳴歌的過去，我現在允許了。”

    沒想到系統這麼好說話，秦時雨道，“那就多謝了。”

    他微微笑了一下，看向張鳴歌，低聲道，“明明，對不起。”

    秦時雨在心裏道，這句話是我幫原主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