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鳴歌又伸手打了一巴掌，秦時雨被打得偏向一邊，嘴角破皮，有血絲流下。

    他突然湊到秦時雨耳邊，低聲道，“知道嗎？洛雲景和韓熙宸都死了……溫雨以為是你做的。”

    聞言，秦時雨一下子瞪大眼睛，嘶啞著聲音道，“你說什麼？”

    張鳴歌卻不願意再多說，微微笑著後退一步，“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先這樣吧，你也不用怕，很快就能看見你想看見的人了。”

    秦時雨腦中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思考。

    張鳴歌卻很滿意他的反應，揮手示意那些人上前，將麻袋套在秦時雨頭上。

    洛雲景和韓熙宸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他都不知道……

    為什麼會這樣？

    在這個世界，很多事他都可以不在意，他一直覺得，那些和他有關係的人，不過都是原主既定會遇到的人，命運交纏，碰撞出應該有的火花。

    對他來說，很多事都是應該的，都是理所當然的。

    或者，很多時候，他都會覺得，這個世界並不是真實存在，不過就是他的一場夢而已。

    可是當身邊的人死去，不管親密的還是厭惡的，他們的生死都和自己有著或大或小的關聯以後，他便不能再淡定了，也不能再自欺人人地告訴自己，那些都是順其自然的結果，都是命運的安排。

    不是這樣的。

    如果他不出現，或許事情就不會這樣。

    扭轉一條命運線，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秦時雨昏昏沉沉，心中難受。

    甚至被人綁在陽臺邊緣都沒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似乎落山了，身上被曬得熱辣的感覺褪去，風吹過的時候居然還會覺得有點冷。

    山裏只要太陽落山，氣溫就會下降得很快。

    蟬鳴四起，黃昏降臨。

    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秦時雨隱約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很嘈雜。

    門被人一腳踹開，有人似乎跑過來將什麼東西放在了他的身邊，然後又很快跑了出去。

    沒多久，門又開了，張鳴歌的聲音響了起來，“都佈置好了嗎？”

    一個人低聲道，“好了。”

    “最好不要出什麼差錯。”

    張鳴歌冷哼一聲，走到秦時雨身邊，立刻就有人抬了一個椅子上來，放到他身後。

    “再仔細檢查一下，確保萬無一失。”

    他低頭看向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嘴角揚起，似乎很滿意，低聲笑道，“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付出什麼，就會有等價的公平回報，後來發現不是。”

    他說著淡淡看了秦時雨一眼，又道，“規矩都是上位者定的，古來如此，根本沒什麼公平可言。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那些人不會因為你善良就放過你。”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瞬間變得赤紅，失控地道，“所以，我要讓欠我的人，都得到應有的報應。”

    見秦時雨沒什麼反應，張鳴歌又坐了回去，恢復了之前冷靜的模樣，彷彿剛剛那一瞬間的失控不過是別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