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莫不是昨日在宴會上，王妃看上哪家公子，心已經不在本王這了？”

    裴曉霧的下巴被他捏得發疼，她那時一直在全心將天上的雲聚起，哪來的其他心思看哪家公子？

    “你瞎說什麼，一天到晚沒個正行就算了，昨夜還強迫我，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氣什麼，要我上臺的是你，你都把我送了上去，難道還要我巴巴的跑下來讓你丟這個人嗎？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氣的？”

    此刻，裴曉霧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敢與他對峙，只是越說，越是覺得委屈，話至一半時，眼中霧濛濛的一片，看不清面前的人了。

    她給他爭個面子，撮合裴曉煙和楚銘烈，其中除去其他原因，也只是想讓他別想太多，席間他陰毒的目光時不時的往楚銘烈身上竄，還真以為她看不見嗎？

    “若不是看上哪家公子，你又怎會一時興起，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跳起舞來，不就是想吸引那人目光？本王可是記得你曾說過你不會跳舞的！依本王看，你是不想跳給本王看吧？”

    裴曉霧一雙水眸瞪得大大的，可還是看不清此刻楚江月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看不清倒也好，免得被他嚇著。

    所以他生氣就是因為這茬？

    還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這話裴曉霧什麼時候說的，她自己都忘記了，沒想到楚江月居然還記得。

    他沒事記得那麼清楚做什麼？難道還想著讓她去學舞跳給他看嗎？這人對看舞到底有什麼執念了？昨日臺上那麼多人跳舞，也不見得他的目光在哪支舞上多留幾眼啊！

    她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軟若無骨的手拉了拉他的手，可楚江月的手就如同鐵一半，死死的焊在了她的下巴上。

    “王爺……”

    她嚅囁著，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人見了心憐。

    她都主動示弱了，楚江月卻是動也不動，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其實知道王爺想看我跳舞的時候，就一直躲著偷偷學習，想給王爺一個驚喜，昨日你又將我送到臺上，讓我送你字，我就想著機會難得，那舞，我其實是跳給你一個人看的。”

    “你說謊。”楚江月語氣篤定。

    霎時，兩滴清淚從裴曉霧眼中滾落了出來，她沙啞著嗓音為自己辯解著：“是真的，若是知道此舉會讓王爺多想，我寧願不跳。”

    留了一晚淚的眼，除了還能擠出幾滴來，是真的乾涸了。

    楚江月看著她紅腫的眼，這一哭，又更紅了。

    他該信她的話嗎？

    “為何要為裴曉煙說親，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她嗎？怎麼會讓她得償所願，嫁給太子？”

    “裴家雖不生我，可對我也算有養育之恩，我只是適當的還他們一個恩情罷了，還是此舉，對王爺有什麼影響？”

    影響倒是不大，反正暗地裏，太子丞相，本是一黨。

    “你太多事了。”

    他聲線冷冽，透著寒氣，壓得這屋子裏的溫度也降了降。

    裴曉霧打了個哆嗦，見他起身，抱著自己往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