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眼前之人那雙彷彿能夠洞穿一切的眼神，心中徘徊一陣，乾脆也直接的抬起頭道：“是，臣女不明白，陛下分明知道今日之事與清南王有關，為何卻還是放過了他？”

    顧夜寒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你這丫頭，膽子倒是不小。你可知你方纔這番話若是拿不出證據，朕立刻便可以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林若汐坦然，挺直了胸膛繼續道：“陛下若是要治罪，方纔便治了。也不會由得臣女說這許多話。而且，臣女以為，若是陛下對清南王半點懷疑也沒有，今日也不會特地將臣女帶入宮中看這一出好戲吧。”

    她這話雖是猜測，但林若汐想，應該也差不了多遠了。

    看過原主的記憶，林若汐便覺得顧夜寒應該和原主之間還有什麼她還不曉得的故事。

    今夜他特地把她帶來看自己漂亮的打贏這一仗，林若汐更是感受到了滿滿的炫耀之意。

    若說這其中沒有半點兒顧文軒的關係，她說什麼也不會信的。

    像是爲了印證林若汐的想法似的，顧夜寒突然笑了一聲。

    “倒還是那麼聰明。”

    他用手撐著下把，懶洋洋的看了看林若汐，漫不經心的問：“你覺得朕這般是反常？”

    林若汐點頭，認真的說道：“這不像是陛下該做的事情。”

    顧夜寒笑笑，不答反問道：“你說朕這般反常，可朕也好奇，為何就短短一日的功夫，你這性子便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林若汐一愣，當即便反應過來他這指的是自己對顧文軒的態度變化過大。

    她思考一陣，正要開口回答，卻聽顧夜寒說道：“汐兒，不要試圖騙朕。因為……你根本就騙不了朕。”

    這是顧夜寒今日第二次喚她汐兒，比方纔在正儀殿時更加纏綿溫柔的語調。

    那種近於哄誘的調子挺著雖然悅耳，林若汐的心裏卻是咯噔一跳。

    她很清楚，隨便扯謊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非但騙不了這個精明的男人，甚至還有可能把自己的命給送進去。

    想到這裏，林若汐的臉上打疊出一個得體的笑容，迎著顧夜寒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凡是女子，無一不希望終身有托，與自己所愛之人相守白頭。清南王殿下負了我，我本不願再去多想。可他為一己之私跪我清白，害得我如今有家歸不得，若說不恨，那是假的。”

    她這話說的直白，除卻沒有告訴顧夜寒如今這具身體裡已經不是真的林若汐，她的話裡挑不出一點毛病。

    顧夜寒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笑著搖搖頭道：“你這丫頭，倒是比朕想的還要坦率。”

    看著他這般表情，林若汐知道自己這一關算是闖過去了。

    她在心裏默默的舒了一口氣，正打算將話題引回方纔的點上，卻聽顧夜寒突然又問道：“聽你這意思，如今你對皇兄已然完全死心，甚至有殺之而後快的意思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