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歌伸出腳踢了踢宮嫿，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語言再次從她檀口中緩緩流淌出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要我親自動手還是你自己自裁？”

    宮嫿忽然不知道怎麼哭了，整個人呆呆地看著錦歌，清澈分明的眼底倒映著錦歌的盛世美顏。

    “不知道怎麼做決定？那我幫你做吧，我直接讓你灰飛煙滅好了。”

    “哪怕他不喜歡我，我也想再看看他最後一眼，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他，就一眼，只要看了他最後一眼，我當場自裁。”宮嫿的的臉上盡是失魂落魄,，聲音很是低啞。

    錦歌彎了彎眸，眼角勾起的鋒芒彷彿能直直地刺入人的心臟，嘴角的微笑似嘲諷似惡魔,，她彎了彎腰，單手挑起宮嫿的下巴，說出口的話冷漠無情。

    “我不想呢。”

    錦歌湊到宮嫿的耳邊，“我啊，想讓你死不瞑目呢。”

    錦歌的話很冷，冷得和冬天裏的刺骨寒風一眼，寒風凜冽的彷彿鑽到宮嫿心底裏去了，寒意從骨髓血液中傳來,，宮嫿冷得幾乎顫抖。

    她沒想到錦歌會對自己那麼無情。

    不過，她知道，錦歌對自己無情是因為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宮嫿闔眸，將眼中所有痛苦的情緒隱藏了下來，眼裏的痛苦是斂住了，可手指卻無法控制，輕微地顫抖著，哪怕抓著衣服也在戰慄著。

    “也罷，是我咎由自取，你要懲罰我我無話可說。”

    “只是……”

    宮嫿睜開了眼睛，晦澀的眼眸像是隔著遙遠的時光看向另一個人一樣，錦歌知道，她在透過自己去看蒔尋，可惜了，她的眼中，她的身上，從未有蒔尋的影子。

    “你能不能告訴他，這一世，我無悔愛上他，希望他記得，有那麼一個人，真的很愛很愛他，愛了一個曾經，愛了一個現在，愛了一個沒有的未來。”

    錦歌下意識的擰眉諷刺說：“直到現在，你還在想那死變態？你就沒話和我說？你就不曾後悔背叛過我？”

    明明告訴自己不在意的，可見宮嫿臨死之前依然在記掛著心裏從未有她的蒔尋，錦歌還是被氣到了，還是產生了一些怨懟。

    宮嫿被錦歌的話說的愣了一下，下一秒苦澀的扯了扯嘴角，蒼白無力的話從薄唇劃出，“我背叛了你，說再多也背叛了，哪怕我悔恨了，悔不當初了，你也不會原諒我，不會放過我，我向你懺悔又怎麼樣呢？”

    錦歌眼神一凜，刺骨的話脫口而出，“你哥呢？你就不為你哥想想？宮嫿，你怎麼那麼自私呢？就一個蒔尋，一個死變態，居然能讓你拋下你的忠誠，拋下你唯一的親人。”

    錦歌的眼神越來越冷，也越來越危險，“在我救下你的時候，你說了什麼就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了什麼你又還記不記得？”

    宮嫿身體顫抖著，眼眶紅潤起來，沒幾秒，眼淚滑落，她怎麼不記得呢，她這一輩子都記得死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