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要回大梁
酒色聽了以後又是嘆了一口氣。
“申霜晚帝姬醒來過,就在你們的戰爭快要結束的時候,她直接去了宮裏,見過了阿丘……再回來時兩個人已經紛紛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曲山河聽了酒色的話以後,也是稍微有一些明白了,畢竟他也是知道虞平丘對這個申霜晚是何等的上心。
“酒色公子,我倒是有一些好奇了。”曲山河看了看床榻上的申霜晚。
“好奇什麼?”酒色也是聽的仔細。
“好奇,虞先生到底還有什麼是爲了申霜晚帝姬做不出來的?”
酒色搖了搖頭,不過並不是酒色不知道,而是酒色也感到無奈,輕輕的說出了一句:“已經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了,他真的是爲了申霜晚而活的。”
一開始初次聽到虞平丘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酒色以為這只是一句虞平丘用來哄騙姑娘的情話,不過到了現在酒色終於是相信了,而且還是堅信不疑的那種。
廳堂之中的虞平丘一直坐在那裏,僕人們都躲得遠遠的,沒有一個人敢靠近的。
虞平丘手上的傷也終於不再流血了……
天黑了下來,彷彿把白日裏的不堪都隱藏遮蓋了一般,彷彿真的可以讓人忘了那刀下的最後的掙扎。
不知又過去了過久,承志終於來了,他還是穿著白日裏的那副戰甲,不過不同的是,這副戰甲上沾了更多的血。
“阿丘我回來了……”就在承志剛想走近虞平丘的時候。
“停在那裏,別走過來。”
虞平丘微微皺著眉頭,承志聽了虞平丘的話,還真的是不知所措的停了下來。
“怎麼了阿丘?”
不過虞平丘並沒有理會承志的這個問題,而是側過頭,對站的遠遠的僕人說了一句:“帶著承志大將軍去換一身衣服……”然後又想了想:“帶去酒色公子那裏吧。”
僕人聽了虞平丘的話這纔敢上前,不過頭還是低著的,依舊不敢去看虞平丘的眼睛。
承志聽了虞平丘對僕人的吩咐以後,也算是明白怎麼回事兒了,不過承志還真的不敢相信,阿丘竟然是嫌棄自己了,所以便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虞平丘:“阿丘你這是什麼一起,我身上的血跡可是我為你征戰的證明,你這是嫌棄我了不成?”
大概這個時候承志已經忘記了,自己在宮殿之中看到的那一幕了,更不曉得,虞平丘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別廢話了,快去換,不然就不要來見我。”
終於虞平丘這樣一說,承志就意識到了什麼,所以也不再開口說一些什麼。
等到僕人帶他離開出去的時候,他才小聲的問那個僕人。
“阿丘一回來便是這個樣子了?”
僕人一聽到承志提起虞平丘,心裏面便直接一個哆嗦。
然後點了點頭。
“那今天阿丘抱回來的那個申霜晚帝姬如何了?”
僕人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小聲的答對著:“這個奴婢不知,不過一會承志大將軍可以直接問一問酒色公子。”
承志也是點了點頭,而後也不再為難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僕人。
等到看到酒色的時候,承志先是一怔。
酒色在自己的房間正在跟曲山河一起用膳,所以在聽到有人進來的時候也先是愣了一下:“是阿丘嗎?”
酒色猜到可能是虞平丘想開了,想到讓自己幫著處理傷口了。
不過承志只是盯著酒色沒有半分神色的眼睛,並沒有開口。
曲山河並沒有見過此人,但又想到這個人可以自由的出入虞平丘這個無名府邸,也變沒有太緊張,只是對酒色說了一句:“不是虞先生,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身上穿著戰甲。”
曲山河其實看到承志沾滿了血跡的戰甲的時候,對他的身份也已經猜出了一二。
酒色一聽到曲山河這樣說,心裏面也是有了眉目:“可是承志?”酒色問的時候,語氣中更多的是肯定。
“是我。”
承志挪用了自己的步子。
酒色聽到了承志的聲音以後,笑了出來,然後想站起來走到承志的跟前,不料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就被自己前面的凳子拌了一下,還好酒色身邊的曲山河扶住了酒色。
承志一下子皺緊了眉頭,然後走到了酒色的跟前:“怎麼讓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阿丘不是說你……”
“好了阿志,今天我們就不說我的這件事情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再慢慢說給你聽。”酒色刻意迴避了,因為現在他自己也是沒有辦法面對這件事情的。
“承志,你可是見過阿丘了?”
承志沒有立刻回答酒色,而是看向了酒色身邊的曲山河:“你就是曲山河曲公子?”承志是聽到虞平丘給自己提過的。
曲山河聽到承志這樣問了以後,先是行李,然後開口:“很榮幸,今日能簡單大名鼎鼎的承志大將軍。”
承志也是回了一個禮。
不過還是打量著這個人,酒色見這兩個人沒有說話,有憑著自己對承志的瞭解,就知道了承志一定是有一些不相信曲山河。
所以便開口:“承志,曲公子是自己人,這次的戰役中,曲公子也是幫了阿丘很大的忙呢,阿丘也很是信任曲公子。”
聽了酒色的話,承志才把自己的視線從曲山河的身上收了回來後。
“失禮了,畢竟現在是關鍵時期,所以還望曲公子見諒。”
“無妨。”曲山河對於承志大將軍的行為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也是不介意的。
“承志,剛剛問你,你已經是見過阿丘了嗎?”
酒色又問了一遍承志沒有回答的問題,這一次,承志知道了曲山河是可信的人以後,這纔開口:“見過了,阿丘讓我找來找你。”
“承志你可是受傷了?”酒色聽到承志這樣說以後,第一反應就是虞平丘讓承志來這裏是爲了,讓自己給承志醫治的。
承志聽到酒色這樣問自己,本來還想在逗一逗酒色,可是後來卻沒有忍住,直接笑了出來,笑出了聲。
酒色微微皺眉:“怎麼了?”
承志這纔開口:“酒色呀酒色,莫不是太久未曾相見,你連我在戰場上根本就不會手上你都忘了?”
酒色聽了承志這樣說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也是。”酒色也是笑了一下。
“不過若不是因為這個,阿丘讓你來我這裏,是爲了什麼呢?”
一想到這個,承志不由得撇了撇嘴:“阿丘嫌棄我,讓我來你這裏,找一身乾淨的衣服,換了我這個滿身是血的戰甲。”
這下,酒色可算也是笑出了聲。
在廳堂之中,虞平丘還是那樣安靜的坐著,過了一會以後,虞平丘並沒有等來承志跟酒色他們,而是等來了一個他現在不想去面對的人……
當申霜晚顫顫巍巍的走進來的時候,虞平丘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眉頭一下子就皺緊了:“阿晚……”
申霜晚沒有迴應,也沒有立刻開口。
虞平丘想要走近上前,扶住申霜晚,不過申霜晚卻有意的直接躲開了虞平丘,像是虞平丘帶著什麼瘟病一般。
申霜晚自知自己的身體虛弱,便直接找了一個座位,直接坐了下來。
這倒是也讓虞平丘稍微放心了一些。
“既然醒來了,怎麼不好好的在房間裡休息?若是阿晚你想要叫我,讓下人過來通報便好了,何必……”
“接下來虞先生有什麼打算?”申霜晚直接開口打斷了虞平丘的話。
虞平丘的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了,因為虞平丘看到,申霜晚在跟自己說話的時候,臉上是根本沒有任何表情的,而且眼睛也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
而且申霜晚問出的這個問題也讓虞平丘打心裏很是不舒服,甚至還有一些惶恐。
不過虞平丘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在申霜晚旁邊的位置也坐了下來。
“處理完久奈這裏的事情以後,便想著回海陵。”虞平丘對申霜晚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虞先生想要如何處理這殘破的久奈?”申霜晚的語氣依舊是沒有變化的。
虞平丘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申霜晚了。
見虞平丘不開口,申霜晚也沒有再繼續的糾纏這個問題,然後再一次開口:“那,虞先生回海陵,可是要帶著我一同?”
這一次虞平丘開口:“沒錯。”
“虞先生到底在海陵是個什麼身份?可會娶我?可會還我一個太子妃的位置?或者是許我一個更加至高無上的位置呢?”
申霜晚這個時候才抬眼看向了一旁的虞平丘,不過,眼神中卻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申霜晚這字裏行間的諷刺,虞平丘怎麼會聽不出來。
“阿晚,你不是想要過平凡人的生活嗎?不過你若想要權位的話,我也會給你。”
聽到虞平丘這樣說,申霜晚倒是笑了,更是諷刺了。
“虞先生真的是對我太好了,可是我說什麼你都答應?”
虞平丘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那我不要去什麼海陵,我要回大梁,我倒是想看一看,大梁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申霜晚以為,自己這樣說了就可以擺脫虞平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