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修煉成人形那會兒，還是單純懵懂的個性，卻特別的高傲，看誰都不順眼。

    這一千多年，記憶最深刻的都是在打打殺殺之中度過，他殺了無數個不如他的小妖，也殺害過不少蛇族的一些敗類。

    黑曜承認自己不是一條好蛇，他嗜血殘暴，渾身充滿了戾氣，不懂愛，也不明白什麼是愛。

    對於討厭的人和物，他都會去毀掉。

    蛇生來便是冷血動物吧，也許是天性使然，這一千多年他真的殺了許許多多的族類，包括人類。

    白珏卻與他不同，他雖是隻狐狸精，卻天性純良，即便狐狸狡猾的本性，但他卻從未傷害過無辜。

    白珏以前一直的願望就是得到成仙，所以面對與他截然不同的自己，白珏總是破壞他的好事。

    狐狸與蛇本來就是死對頭，又加上白珏三番兩次的壞他的好事，他們兩人便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他和白珏經常打鬥，打的兩敗俱傷。

    他其實很厭惡自己一直和白珏糾纏下去，爲了擺脫白珏，他便約了他出來決鬥。

    結果，他們打的昏天黑地，日月無光，幾乎用盡了渾身法術，勢必鬥個魚死網破，最終兩人都受傷幻化了原形，掉落在了草叢之中。

    原本以為這次要與白珏同歸於盡了，卻沒想到僥倖的被救了。

    只能說，他和白珏都命不該絕。

    這一千年之中，發生的事情，在黑曜腦海中大多數模糊了，只有他嗜血殘忍的一幕，幾乎讓很多妖類對他望而生怯，懷恨在心。

    想到這些事情，黑曜卻說不出口了，怕她知道了之後，會討厭他。

    她是那麼的善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不堪的回憶。

    “怎麼了？”見黑曜久久不語，反而走起了身，簡童不解的問道，“不方便說嗎？”

    黑曜這才恍然回神，苦笑道，“螢火，我……我以前太壞了，不想讓你知道。”

    聽到這話，簡童明白了過來，大概他以前做過太多嗜血的事情，所以纔不願意告訴她吧？

    沉默了一會兒，簡童笑了笑，“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

    “……螢火，我怕我說了，你會討厭我。”黑曜以前不懂人情冷暖，也不懂男女情愛，他沒有任何的感情，作為一條蛇，也沒有所謂的親情，有的只是一顆冷血的心。

    可是遇到她以後，他反而收斂了不少自己的性子，連他也不知為何，一直覺得是她救了自己，所以他纔會對她格外寬容。

    後來發現自己曾經是那麼的冷血，哪怕有人救了自己，他怕也會恩將仇報。

    在他受傷那段的日子裏，她細心照料著自己，經常在他耳邊吶吶自語，說一堆話，有時他會覺得很舌燥，覺得她很煩，時常在想，要不是他受了太嚴重的傷，如今拿她沒辦法，他真想弄死她。

    那次大概是傷的太重了，他法術也施展不開，完全成了一條普通的蛇，連眼皮子都睜不開，拿她毫無辦法……

    不然，他怕早就讓她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