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質從未忤逆過付長威的意思，但是此時，卻堅定地站在付容與前面，用身子護著她。

    付長威急了，怒吼道：“你給我讓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打！”

    他不動如山，回身看向付容與，對她點點頭，神色堅決坦然，隨後任憑付長威的巴掌一下下落在自己身上，坑都不吭一下。

    付容與見李質這樣，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但想到從前付蓉玉因為此人遭受的種種，心再一次冷下來。

    她伸手，將李質拉到一邊，笑著說道：“我的事，無需你虛情假意。”

    可她看向李質的眼神毫無溫度，小小的臉顯得萬分清冷，幾縷青絲垂在額前，也未曾伸手去整理。

    李質不聽她的，仍然擋在她身前，害怕她會被付長威傷害。

    他不是有意要負她，直到現在他心裏對她仍然懷有深深熱忱，只是那天相約私奔，他卻因為寧王臨時有大事要商議，未能如約。

    後來，等來的是她被人拐走的訊息，而自己也不得不娶了付蓮玉，可能這件事，此生都無法向她解釋了吧。

    思及此處，他臉上露出幾分心痛。

    付長威打了幾下也冷靜了一點，兩隻手負於身後在屋裏來回兜圈，但仍然憤憤不平地看著付容與，大罵道:“我真是白養了你這個不孝女！賤人！”

    付容與聽這話覺得簡直可笑，搖了搖頭，“父不慈，子便不孝，官都做到這個地位，還不明白這種道理嗎？”

    她並非站在付蓉玉的立場上去爭辯，而是打心裏對付長威這樣的父親感到鄙夷。

    “你是說我不慈？”付長威從未被這般不敬，一時間難以置信，隨後更是勃然大怒。

    “是，不慈。”付容與毫不畏懼與之對視，堅定地點了點頭，隨後又看了看李質、以及在場的付蓮玉、朱氏等人。

    想到就是這些人一步一步將自己逼上絕路，她怎麼能不恨呢？

    她目光帶著種悲涼的正義，無聲地斥責著眼前的幾人，最終，苦笑著說道：“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在場各位人皆有份。已經把我逼上過絕路一次了，還要再逼一次嗎？”

    是的，沒有一個人無辜，李質的失約、朱氏母女的陷害、付長威的不作為，皆是逼死付蓉玉的元兇。

    李質聽聞此言，心中愈發心疼，他知道付容與這次性情大變，必定是遭遇了極痛苦的事情，可自己僅僅能看著，卻做不了什麼。

    於是，他暗暗握緊拳頭，發誓日後一定拼命守護好她。

    “你走到這步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這話是從付蓮玉口中說出來的，顯得極為諷刺，隨後，她抬頭看向付長威。

    “父親，這事你可一定為女兒做主，你也看到了，她不僅在外面散佈莫須有的傳言，現在還勾搭的我丈夫都站在那裏袒護她！”

    說罷，又掏出一塊帕子，低聲抽泣起來，看著甚是楚楚可憐。

    李質隨即發聲，“她沒有勾搭我！我只是爲了公道！”

    隨後他卻把付容與在身後護的更緊了，因為在場的人中，可能只有他會義無反顧地幫她了。

    付蓮玉愈發心痛，咬牙切齒地瞪了付容與一眼，心中恨不得她馬上去死，然後淚眼汪汪地看著付長威和朱氏，更加急迫地想要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