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身衣裳好漂亮啊，是新做的嗎？”杜敏開始有意無意的將話題引到了柳氏的新衣服上，時不時偷瞄上幾眼。

    “謝謝杜小姐誇獎，這是……側福晉送給我的。”柳氏回答道。

    “側福晉？難怪啊。”杜敏刻意拉長了聲音，視線落在柳氏的頭上，語氣帶著一點諷刺，“我說妹妹怎麼能用這麼廉價的玉簪，搭上這麼高貴的衣裳。”

    柳氏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玉簪，感覺到有些難堪。

    她的確是沒有什麼名貴的首飾，不過今天早上她心情太高漲了，根本沒注意到這些，彆着的還是自己平日裏最常用的那支簪子。

    “多謝杜小姐提醒，是我自己疏忽了。”柳氏假裝是自己大意，實際眼中已經流露出了落寞。

    “其實啊，這衣服和首飾，有時候也和人是一樣的，什麼樣的人呢，就該穿什麼樣的衣服。”杜敏依然笑的很得體，溫和地看著柳氏，卻讓人有些背後發涼。

    她這番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也就是在暗喻柳氏出身低賤，配不上這麼好的衣服。

    柳氏也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愈發的覺得沒面子，不想在這裏再待下去，只想快點走人。

    “今日既然好不容易遇到了，不如我請柳妹妹吃個飯吧，就在那邊的酒樓，我常去的，味道不錯。”偏偏杜敏沒有一定要讓她走的意思，反而拉著她吃飯。

    杜敏今日也是好不容易被太后放了一天的假，纔出來琢磨著買點什麼稀奇的玩意討好太后，沒想到就撞上了柳氏，當然想抓住這個機會好好消遣一下。

    “怎麼能讓杜小姐破費呢？”柳氏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她一點也不想去和杜敏一起吃飯。

    “哎呀，大家以後都是王府的人，算是好姐妹了，這有什麼關係？”杜敏不想讓柳氏逃走，親切地從一邊挽住她的胳膊。

    這下柳氏是怎麼也脫身不得，只好認命。

    她知道杜敏突然這樣對自己百分百是沒安好心，但是她卻不敢反抗，擔心這次得罪了她，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

    兩個人一同來到了杜敏口中所說的酒樓，面對面的坐下，兩個人帶著的丫鬟則分別站在兩人身邊。

    “妹妹有什麼想吃的，儘管點。”杜敏嘴上這樣說著，自己卻迅速地和店小二點好了菜，還特意要了一道湯。

    “杜小姐點就可以了。”柳氏擺了擺手，推辭道。

    不一會，兩個人點的菜就端了上來，這家店在京城的名號的確是響噹噹的，每一道菜都做的極為精緻。

    杜敏只覺得坐立難安，看著面前這些可口的食物，沒有一點胃口。

    “妹妹怎麼什麼都不吃呢？難怪這麼瘦弱。”杜敏假意關心地看著她，對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色，“給柳妹妹乘碗湯吧，好歹喝點東西。”

    隨後又看向柳氏，“這的湯很不錯，妹妹嚐嚐。”

    丫鬟點了點頭，從飯桌上的湯盆中盛了一小碗湯出來，準備遞給柳氏。

    柳氏正準備伸手去接，卻只見丫鬟似乎是被湯碗的邊緣給燙了一下，手下沒有拿穩，直接將整個碗打翻在了柳氏身上。

    瞬間，湯水就在柳氏的裙子上四濺開來，留下一大片斑駁的湯水痕跡。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丫鬟頓時‘慌張起來’，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不斷地給柳氏擦拭著，卻不管怎麼都擦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柳氏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裙子，怎麼也不敢相信，才穿出來的第一天，就弄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