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悅鳴的話，阿辭彷彿被戳中了心事，一下子站起來，不成體統地大喊道，“對！我就是沒有出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能屬於自己！”

    蕭悅鳴猛然反應過來，他差點都忘了，付容與此時也在這座城中。

    而且寧王也是這次慶功宴的主角之一，所以付容與身為側福晉也是定然到場了的，難道二人碰面了？

    不過蕭悅鳴並不能確定阿辭是不是真的碰上了付容與，還是隻是單純的醉酒後思念心上人，於是試探著問道。

    “你……見到她了？”

    阿辭抬頭看著他，忽然咧開嘴笑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見到了，又能怎麼樣呢？你知道，她其實是什麼人麼？”

    聽到這話，蕭悅鳴心裏一沉，意識到這件事終於是瞞不住了。

    可是阿辭在酩酊大醉之間，眼中竟然隱隱有淚花閃爍，讓蕭悅鳴看了心疼不已，他知道這件事他遲早是要面對的。

    “我做夢都想不到，她竟然是我二叔的側福晉，你說可笑不可笑，我竟然喜歡我的二嬸。”阿辭以為蕭悅鳴也不知道這件事，臉上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意。

    大概天底下沒有比這更荒唐的事了，也幸好此時是隻有蕭悅鳴一個在場，否則傳出去，只怕要落得個穢亂宮闈。

    “你小點聲，當心叫人聽見。”蕭悅鳴聽到他這麼大聲的說話，嚇得不行，急忙提醒道。

    但隨後，他自己也陷入了沉默。

    其實，付容與的真實身份，他比阿辭早很久就知道了，只是因為擔心阿辭受到牽連，一直沒有說出來。

    但是現在，他也有些不確定自己沒有點破付容與的身份，究竟是真的爲了阿辭著想，還是隻是爲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心。

    無論如何，他現在看到眼前阿辭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內心清晰的感覺到了後悔。

    “其實……我早就知道她是什麼人。”沉默了一會，蕭悅鳴終是開口講出了實情。

    他不能再在這件事上欺騙阿辭了，其實細細想想，他做過的很多事、自以為是的保護，都對他太不公平了。

    甚至他之前還糊塗到，想要殺掉付容與這個人一了百了。

    “什麼？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阿辭抬起頭看著他，一臉的難以置信。

    原來自己之前那麼多次的在蕭悅鳴面前傾訴對她的思念，而他卻一直知道自己喜歡的，其實是自己的二嬸？

    蕭悅鳴說完這話之後，也自覺愧疚，低下了頭，“對不起。”

    此刻除了這些微不足道的道歉，他真的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因為不管怎麼做，都無法減輕這一切帶給阿辭的痛苦了。

    阿辭看著蕭悅鳴愧疚的樣子，忽然苦笑了一下，“舅舅，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爲了我。”

    他和蕭悅鳴相處這麼久，知道他的一點一滴的心思都花在自己身上，而不讓自己知道付容與的真實什麼，也是用心良苦的，擔心自己會受到影響。

    實際上，他現在最為接受不了的是，原來這麼多年來，一直被矇在鼓裏的，只有他一個。

    而其他人都比他早早的看清了此事的真相，看著他傻傻的追尋所謂心愛的姑娘，其實都是徒勞的努力。

    特別是寧王應該是最清楚他和月芽相識的人，為何在娶了她之後，卻對自己隻字未提，這讓他怎麼能不心生怨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