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倒是沒想到付容與會說這番話，懵懵懂懂就這樣應了：“謝側福晉不罰。”

    “嗯。”付容與隨意應了聲，便從人身邊離開了。

    這讓丫鬟之間拿付容與和柳氏做對比的議論聲更大了，竟然就這樣傳到了柳氏的院子裡去。

    院子裡的丫鬟一聽到，也就回去告訴了柳氏。

    “他們說，夫人您根本不會管家，完全沒有必要逞強拿著這管家權，還說……”丫鬟，說到一半，突然開始支支吾吾。

    柳氏自然急了：“還說什麼？你別說到一半賣關子啊！”

    丫鬟小心翼翼地說道：“還說您不如側福晉懂管家，說您遲早會把管家權還回去的，不如現在自己交回去還能…留點顏面。”

    “什麼？還想讓我自己交回去？”柳氏這次是真的怒了，提大了音量說話，“哪個丫鬟說的？給我重重打她二十板子！竟然敢在背後這樣議論他們的主子！是我太放縱她們是不是？”

    屋裏四五個丫鬟也跟著跪下了，來報信的丫鬟慌慌張張地交代了：“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開始說的，他們都是瞞著我們說的，奴婢也是，湊巧回去才聽到的，並沒有看到是誰……”

    “連人都找不到？”柳氏忍住沒將手裏握著的茶杯砸出去，簡直要被這丫鬟氣死，吼道：“那你現在讓我找誰去算這筆賬？”

    跪著的丫鬟連忙認錯，柳氏卻是突然想明白了點什麼。

    “府裡，都在說她的好話是麼？最近好不容易那些丫鬟安分了些，怎麼又會好端端的開始傳起這些東西……”柳氏喃喃自語道。

    雖說付容與似乎反應並不在乎這種東西，但她一個側妃，把，管家權讓給她一個小妾，心裏不服也應該是有的吧？

    而且，付容與今日對她那般態度……

    “夫人平時待府裡的丫鬟甚是寬厚，丫鬟們本來也已經明白了夫人的心意，是在這邊掉頭去誇了側福晉，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唆使，不然怎麼會有丫鬟有膽子說出這種話來？”跪在地上的丫鬟聽到了人都猜測，機靈地便開始猜測道。

    丫鬟們三言兩語就開始說了起來：“是啊夫人，在這府裡雖可與人交友，但切不可據信，說不定，這就是側福晉故意而為之呢，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夫人，您若是太過善良，他日被人擺了一道也不知道，可如何是好？”

    這般一說，柳氏也的確跟著一起動搖了。

    本來她的確也把付容與當成親近的姐妹來看，可是付容與做出的許多事雖然都有道理，卻讓她太捉摸不透了，她們完全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再加上……今天對於柳沁的事，她又是那種態度。

    “今日，她對我態度的確不同。我也明白她或許是有些失望吧，但她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來吧！”她猶豫道：“我們雖位分不同，但她待我也並無什麼偏差不好。”

    丫鬟又接上話來：“那是以前！在這府裡，只有拿到這管家權的人才說的上話，難道說，側福晉就一點都不想要嗎？她越是那樣表現，就是想讓您放下警惕啊！”

    柳氏的動搖更多了。的確，管家權對人的誘惑太大了，若不是有了這管家權，她在這府裡怕不就是微不足道的一人，哪裏會得到這府裡上下的那麼一點尊敬，換而言之，付容與想要也是自然的。

    但，她平時那般真的是裝出來的麼？

    柳氏倒覺得是不像。

    “如若，她平時對我那般真的是故意裝出來的……”那她真是防不勝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