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付容與覺得步驟，應該就出在了磨粉的過程上，因為滑石粉是無味的，現在這種粉整體有種澀澀的味道。

    當日，她便找到了負責磨粉的下人，質問起緣由。

    起先，那人並不願承認，直到付容與拿出客人退回的錦盒，又以半年的工薪作為要挾，他纔不情願地開口。

    “是那在王府做事的芝芝姑娘拿了一兩銀子，要我把石灰粉摻在裡面的，說不打緊，最多質量沒有那麼好……”

    “糊塗！”聽到這裏付容與怒不可遏，大聲地斥責，“你知道這樣會讓我們店損失多少名聲？”

    沒想到竟又在自己府內出現了這樣的事，看來平日裏那些個丫鬟也要盯緊著點了。

    芝芝，這名字有些耳熟，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柳氏剛剛入府時，她賞給她的那幾個丫鬟裡面，就有一個叫芝芝的。

    她想了想，又問道，“那她是什麼時候來找你的？”

    負責磨粉的下人想了一下，說道，“是昨日下午，您和柳夫人查賬之時，她偷偷溜進來的。”

    付容與心下便有幾分瞭然了，這丫鬟做事也要揹着柳氏，那麼不是受她指示的麵更大一些。

    況且，柳氏全無理由要在店裏的蜜粉上動手腳，因為她也拿著一部分的紅利，那樣純粹是和自己過不去。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要找到柳氏把此事說清楚才行。

    今日沒有輪到柳氏來看店，所以此時應該還在王府中休息，付容與告知小廝暫停開張一天，便趕了回去。

    她和柳氏的關係已經十分融洽了，所以柳氏見到她時也不再過去那般拘謹，笑盈盈地起身拉她坐下來。

    “姐姐不應該在店裏嗎？怎麼有空來這裏？”

    “我有件事要問你，你不要緊張。”付容與神情嚴肅，讓柳氏反倒不自覺的有些不安起來。

    “姐姐請講。”

    “你身邊那個叫芝芝的丫頭，最近有什麼反常嗎？”付容與試探著問道，想盡量多得到些線索。

    柳氏也十分認真地回想了一番，隨後搖了搖頭，“那丫頭倒是比以往惰怠了點，也說不上反常。”

    “她收買了磨粉的人，在滑石粉裡面摻了石灰，已經很多個客人找上門了。”

    付容與知道柳氏平日待人親和，應該也不會隨便懷疑自己的下人，於是直截了當地說道。

    “什麼？”柳氏難以置信地站起來，怎麼也想不到會出這樣的事。

    隨後，她本能地以為付容與找自己便是爲了興師問罪的，頓時惶恐不已，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姐姐，妹妹對此事真的不知情啊，那丫頭怎麼會這麼做呢……”柳氏哭的梨花帶雨，連連對付容與搖頭。

    看這樣子，付容與又確信了幾分，命芝芝做手腳的還另有其人，而且或許就是要看到自己和柳氏這般對峙的場面。

    “既然這樣，妹妹現在就命人處置了那蹄子。”柳氏見付容與無動於衷，咬咬牙，起身便要出去找人。

    “等等。”付容與趕忙將她拉回來，朝房門外仔細地看了看，確認沒有人之後，又關上了門。

    “我沒說要懷疑妹妹，但還是需要妹妹配合演一齣戲。”付容與笑著對她眨了眨眼。

    柳氏聽此也趕忙抹了抹眼淚，好奇地看著她，“什麼戲？”

    付容與嘴角的笑意愈發神秘起來，輕輕湊到她耳邊，一字一頓道，“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