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容與看著她，搖了搖頭，故意大聲地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你可憐，千方百計想嫁給我們王爺，倒頭還要依仗太后去強迫。”

    “那又怎麼樣？等我坐上正妃之位，你以為你還算得了什麼嗎？”杜敏不以為然，只要能嫁入寧王府，不管怎麼做，她都認了。

    “你可知道，即使王爺無奈娶了你，也只會把你當成工具，不會真的喜歡你的。”付容與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事實，對於這件事，她一直看的很清楚。

    她待在寧王身邊，知道他從未對她有意，甚至有些反感，所以杜敏就是嫁進來，也不見得真的會幸福。

    可惜這姑娘一廂情願，也不在乎那麼多。

    杜敏被她的話氣的急了，大聲地反駁道，“你怎麼知道你對於王爺而言，就不是工具呢？”

    付容與心頭一驚，她倒還真沒怎麼細細想過這個問題。

    至今為止，她也不知道為何寧王要上門提親，娶自己入門，按理來說，應該是對她有意纔會如此。

    可後來她也看得出寧王以禮相待，顯然不是因為男女之情，那麼，寧王娶她，多半來說是爲了聯合付家的勢力。

    她只是個工具人？想來，還真是如此。

    不知為何，她心頭竟然有一股涼意，明明自己對於寧王沒有任何其餘的感情，為何此時卻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之前寧王的確處處維護著她，才讓她有些忘了本吧，若不是後來出了薛崇的那件事，她沒準還真的會對他動心。

    可惜，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現在的她，再不會對寧王產生別的情感。

    杜敏看見她滿臉茫然的發呆，便知道自己言中了幾分，頓時得意起來，再次開口，“你看，你自己不也是這樣麼？還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可是，五十步也比百步強吧？”付容與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滿是敵意地看著她。

    “你……真是無恥。”杜敏顯然被她厚臉皮的程度氣到了，不過更加不把她放在眼裏了，肆無忌憚的地開始對她各種嘲諷。

    “我想王爺從邊關回來便會正式娶我為正妃，到時，你便只是個下賤的側室，永遠也別想贏過我。”

    “哦，那你隨便吧。”付容與神情冷漠，全然不在乎她說的。

    杜敏只是想看她挫敗屈服的神情，可是始終未能如願，有些氣急敗壞地問道，“你難道就不害怕麼？”

    “無聊，我為何要害怕？”付容與冷冷地摔下這句話，便轉身不再理會，任憑杜敏在自己身後還在罵著什麼。

    其實剛剛經過那麼一想，她忽然不想再和杜敏爭下去了。

    本身她也沒有和她爭的必要，她喜歡寧王，那讓她嫁進來也無妨，只要不來招惹自己，怎麼都行。

    好不容易甩掉杜敏，她鬆了口氣，身邊時不時有宮人路過，怪異地看著她。

    起先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看到自己身上全是髒兮兮的灰土，沒有一塊乾淨的，頓時感到有些羞愧，捂著自己的臉直直的向外衝。

    皇宮外，已經有提前接到訊息的寧王府派來的馬車，看樣子等候多時了，車伕急匆匆跳下來，給付容與披了件斗篷。

    “側福晉，現在是雪天，怎能穿的這麼單薄。”

    “多謝。”付容與捏著斗篷的一角，對著車伕點頭，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好在，王府中的人目前對她還都尚算不錯，這也多虧平日裏寧王對自己十分呵護，走前又特意交代下人都聽命於她。

    坐上了馬車，她看著外面的街道，心情恍惚。

    路上的雪都被人掃到了道路兩邊，堆成一個個白色的小山，有幾個孩童是不是地互相扔著雪球嬉戲，臉上洋溢著天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