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離前腳才進來，陌弘文便立刻快步走了過來，指著不遠處被宮裏侍衛壓制住的風亦如。

    “皇叔，皇叔，這國師瘋了，瘋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披頭散髮，衣衫散亂的風亦如。在不住搖頭，自言自語，“不能的，我師父不可能騙我的，不可能.......”

    “怎麼回事？”陌上離看了一眼，故意問了一句。

    陌弘文怒，“都是風亦如妖言惑眾，說什麼蘭陵國運衰敗，朕這皇帝做不到頭了。朕聽信他的話，結果將那勞什子靈器送入龍脈就能保國運昌盛的。結果屁事沒有，反倒是震塌了一座先帝的皇陵。現在宮外謠言四起，都說是朕。”

    戳了戳自己的胸脯繼續道，“說朕德行有虧，天怒人怨，歷代先帝都看不下去了，才發出這警示的！明明是他妖言惑眾，怎麼成了朕的不是了？”

    陌上離眸子劃過一絲笑意，瞬間而散。裝出一副深沉之樣。

    “那陛下打算怎麼辦？”

    陌弘文指了指風亦如，“將這罪魁禍首推退出去，斬首示眾。”

    陌上離道，“可本王覺得大可不必。風國師如今瘋了，陛下知重罪，群臣百姓只會道陛下殘忍無人道，不能體恤下臣辛苦。不如......下達旨意，風國師在位不謀其職，不做其事，監察天象地勢不利，監修皇陵出坍塌之錯。但其認罪之心端正，不忍嚴懲，奪其國師一責，罰皇家寺院抄經謄書恕罪。出了旨意，就將他送去皇家寺院裏清修好了。”

    陌弘文一向是個沒注意沒本事的，立刻點頭附和道，“好，就這麼辦。”

    抬手一揮，讓人將風亦如拉下去。風亦如手裏還拿著那破碎片，似乎是想起什麼，悲慼大喊，“是假的，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陌上離一路跟著他出去，遠遠的看著他被人帶走。

    華錦站在宮門口看著，問陌上離，“王爺，他是真這樣了，還是......”

    “本王倒是覺得是真的。風亦如的對靈器的執念太深。你還記得你悄悄從他府裡偷看過的那本祕錄？那書是由他和他師傅一起收集記錄的。他師傅是上一任國師，窮盡一生都在找靈器，將他培養成一個自己的影子。風亦如的信念崩塌，他發現靈器是假的，無疑是否定了自己的一生。”

    華錦點點頭，陌上離道，“那書，你重新去找出拿去燒了吧。”有些東西，不管真假，受到利益的驅使，總會惹出大亂子來。

    “是！”

    陌弘文最終還是將廢黜的遲琉璃和陌元嘉一塊下旨趕去了封地。

    去前，遲琉璃在自己的冷宮門口跪著，跪了一個白天，說臨走時最後一次求見陛下。陌弘文怕她鬧出大亂子，衡量了一番，終是去了。

    “有什麼話快說，朕還有事要忙！”

    遲琉璃一身極其素淨的白裳裙，常年在冷宮呆著，吃穿都不如從前，遲琉璃也憔悴了許多，越發不招待見。

    起身提著裙襬，冷笑，“呵，陛下是忙著去青貴人那，還是冷妃處。陛下可真是比先帝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