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遲清嬈疑惑。

    陌上離開口，“宮裏這些年，一直有一個奇怪的想象。陌元緹後宮眾多，可懷孕的也就那麼兩個，攏共生了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其中兩個是皇后生的，另一個就是儀妃的。後續再無子嗣......”

    “你是說太后從前做皇后的時候，給妃嬪們偷偷服用避子湯。”

    “妃嬪人多，時間長久必然會被發現。但是有一個法子，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且不會惹人懷疑。”陌上離提示。

    遲清嬈失聲，“給先帝下藥，斷子絕孫！”

    陌上離點頭，“妃嬪們只會以為是自己身子有問題，一味的找利於懷孕生子的藥，可沒人敢將主意打在皇帝身上。這麼多年，皇后做的倒是賢惠有手段，也不曾苛待了後宮，加上家世大，自然是沒人會懷疑她。況且她給的藥應該是毒性不強，無具體症狀，多年以前就下了，至於有多久的藥力她自己都不清楚，太醫院自然也查不出。”

    遲清嬈嘴角瘋狂抽動，“皇后還真挺狠的！怪不得她從不懼怕後宮人爭寵。什麼藥，能這麼強悍？”

    陌上離眸光動了動，“我母妃從前的母國琳琅國，從前便有這麼一檔記錄，在一部書裡提到過，琳琅有一許氏夫人，家裏妻妾成群，為固地位，尋得一藥方，餵了自己的夫君吃了，從此再無子嗣。至於這藥的真假，是否有多久的藥效便沒人知道了。”

    “你既然知道，那還......”

    “他生幾個兒子，是死是活都與本王無關。本王何必管這閒事？”陌上離提了一句老話。

    遲清嬈砸砸嘴，一時無話。這宮裏外的人心似乎更復雜。一向雍容識大體的太后，想不到也有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佛堂裡，太后跪著佛堂前誦經，一身祥雲龍紋的陌弘文抱著一個孩子走進來。

    太后似乎是聽出了他的腳步聲，未回頭。

    陌弘文心虛，看了她一眼，躬身道，“母后！”陌元嘉鵝鵝鵝的叫了幾聲，太后回頭看了一眼，“陛下嚴重了，哀家怎麼擔得起陛下行禮？”

    看著一夜白頭的青絲和冰涼涼的話語，陌弘文心裏覺得不大痛快。“母后，這孩子要不還是送回遲琉璃那養著吧，在皇后那呆著總是哭鬧，皇后拿他也沒法子。”

    太后將微微轉頭看了一眼，“還嫌禍事不夠大嗎？這臉你非得丟到天下去不可。遲琉璃養著，指不定用他生出多少禍事來。將孩子給她斷了，才能覺得了她的念頭。既然沒人養著，就放哀家宮裏去養著，至於那女人，等過些時日，你找人給處理了，此事就當做是一場夢過了！有她在這一日，這醜事就梗著心裏一日.......”

    說已說罷，太后就轉身回去不想理會陌弘文了。

    等她回宮來，發現婢女和小德子已經在逗弄著陌元嘉了。

    看了一眼這孩子，太后始終是沒跨門進去。看著殿外已經入冬還鬱鬱蔥蔥的樹木，太后嘆了一聲，“你這一輩子委屈我的不少，可終究要算，還是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