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你孃的麵，你就這麼和你爹說話的？”跟著她去了祠堂，瞧見她這態度，遲敬心裏也不利索起來，早就將自己的打算拋之腦後了。在他潛意識裏，遲清嬈是自己的女兒，這做兒女的還能有爹孃的不是？

    遲清嬈看了看林姝心描金的牌位，又看了看遲敬的臉，“當著我孃的麵，你也好意思說這話？你是如何害死我孃的，還需要我一遍一遍提醒你？”

    “那，那是賀妙玉那女人害的，我也是受她矇蔽。”遲敬說到後半句時，臉色漲紅，聲音弱了起來。

    “俗話說，蒼蠅不盯無縫的蛋，若不是你黑了心肝，被金錢富貴迷了眼，會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嗎？如今你還敢說這話，你對得起你髮妻和你親女兒的在天之靈嗎？遲敬，這麼多年，你難道沒奇怪沒疑惑過，明明當時大夫說你女兒是胎裡不足帶著病，活不了幾個月的，可後來我卻好起來了？”

    “你什麼意思？”遲敬一頭霧水，可心裏卻怦怦跳個不停，隱約帶著些恐慌和無力。似乎什麼多年前的真相要浮出水面來。

    “我說我根本不是你親生的女兒，你的二女兒早就被你和賀妙玉一起毒死了。當時你們爲了讓我娘死，偷偷給她下了藥，她難產拼命生下女兒，她氣血虧損傷了身子，可毒卻都被胎兒帶進去了，所以她註定活不過兩月。你親生的女兒死了，是被你貪婪怨念害死的。而我是李大娘抱來給我娘養的孤女。”

    遲敬，只覺得一股氣血直躥腦門，腦子嗡嗡作響。

    “你，你說什麼？”

    “你不是覺得我從小長得不像遲家人，性子也不像嗎？因為我是抱養來的，不是遲家的血脈自然不像了。那位像的，你的至親血脈卻被你親自毒死了。想想也是諷刺，你爲了前程富貴想害死自己的髮妻，結果卻先害死了你的女兒。”

    遲敬抓著她的手臂，仔細的去看她，不敢相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故意誆騙好報復我？”

    遲清嬈，“我再怎麼也不會拿我孃的事情來開玩笑。她雖不是我親生母親，可卻也和親生的差不多。你若不信，可以去城外東郊墳地看，我將她們母女的墳都遷移過來了。”

    遲敬腳步一軟就歪了下去。

    遲清嬈抱著林姝心的牌位，看著地上的遲敬。

    “遲敬，你畜生不如，多行不義，害妻害女，才落得如今這麼一個妻離子散，家道中落的下場。我娘和她的親女兒在天上看著，你這一生一世都不會安枕。”

    將話扔下，遲清嬈毫不眷戀的走了。留下遲敬跪坐著地上。

    伸手，腦子裏全是遲清嬈說的話，多行不義，害妻害女，終不會有好下場。

    單薄蒼老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暈死過去......

    再次醒來的遲敬，似瘋了一般，衝進去折磨在病榻輾轉的賀妙玉。拿著一瓶子藥粉就往賀妙玉的嘴裏倒。

    “賤人，是你害了我，是你。我怎麼瞎了眼娶了你這麼個新如蛇蠍的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