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晚上入夜，遲敬夫妻兩便有些睡不著了，遲夫人坐起來嘆聲嘆氣的。

    遲敬睜開眼睛看著她，遲夫人問，“老爺也睡不著？是想著顧來的事情？”

    遲敬沒好氣，“我睡不著是因為你翻來覆去的。”卷著自己的被子抱著枕頭，“行了，我還是去書房睡好了。”

    遲夫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睡。我算是明白了顧來心大從哪裏來的了。你就不能想想顧來被流放到了苦寒之地怎麼辦？他自幼錦衣玉食的長大，怎麼受得了？”

    遲敬坐著，語氣裡略微透著不耐煩，“我不睡就能給他救出來了？你不是已經送了銀子給押送犯人的官差了嗎？

    這衣服是裡三層外三層的縫了好多次，夠厚了。至於吃食，餿窩頭白饅頭，總歸餓不死就成。

    我這戰戰兢兢在官場圍著轉了一輩子，本想著女兒做了皇妃和王妃升遷有望，可老大就會衝着家裏要銀子，老二更好，養了個仇敵出來，整天尋思著讓我破財倒黴。

    如今還真趕上個倒黴的，老三讓我丟臉丟的撿不起來，老四更好，讓我從三品跌到五品。這一窩都是討債鬼！”

    遲敬越想越發氣，他這是祖墳上風水沒選好？養不出一個有用的！

    遲夫人聽著，心裏也委屈，“顧來這還不是遭人陷害，琉璃還傳了訊息給我，說這訊息呀是九王府的人傳給皇后的。這麼一算，不就是遲清嬈那個小蹄子做的孽。”

    “琉璃是如何得知皇后的事情的？”遲敬一驚。皇后宮裏這麼多年，一直謹慎，是半點訊息都漏不出來。琉璃是從哪裏來的訊息得知的。

    “這你別管。”遲夫人道。

    遲敬，“我能不管嗎？皇后是中宮，人精明的跟泥鰍似的，母族勢力大，得罪了就不是打幾板子的事情了，指不定滅九族全家都得死。”

    遲夫人斜瞪了他一眼，“你這膽小窩囊的性子能不能改改，還說兒子窩囊，這不是跟你一德行嗎？女兒這麼做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將來皇子，遲家做打算。陛下就這麼兩個兒子，從前只有太子就算了，如今還有清璃肚子裡的，我聽太醫說八成是個皇子。不得仔細打算著？”

    “我就怕將來皇帝沒當成，倒是連累我們遲家祖墳都給挖了！”太子如今十八已經成人。皇后做了這麼多年中宮的位置，是能仗著寵愛就能將皇后太子擠下去的嗎？

    還有蕭家，這皇后被廢，太子被廢，蕭家是能答應的嗎？

    想到此，越發覺得頭疼無望，只很不得立刻辭官去，有多遠走多遠的好。

    “唉，顧來這去了邊關苦寒沒人照顧可怎麼好，若是派丫鬟小廝去，估計還沒到邊關人就先跑了，咱們讓那瘟神去，如何？”

    “她不是還大著肚子嗎？再說了，她能願意嗎？”

    “她現在是顧來的女人，這夫君是天，天在那她不得跟著？她如今肚子也大了，沒多久也該生產了。她若願意咱們倒是可以留她一條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