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也嚇了一跳，站起來立刻道，“老四，你瘋了不成？”然後立刻又轉頭去和陌元緹說，“陛下你也瞧見了，這話是他說的，不是我說的！”

    老四將酒壺砸在地上，怒道，“是我說的又怎麼樣，我忍了這些年也就夠了，不想再忍了！父皇在時就偏幫你，明明你是最沒出息的，帶兵打仗你不行，打理朝堂你也不行。

    可就是因為你有個有勢的娘，是嫡子，投了好胎，處處被你佔盡便宜。記得吧，記得當年明明是我治理水患有功，你摔壞胳膊在營帳裡躺了兩個月。

    可回去，父皇硬是將功勞一併記在你身上，說太子賢德？還有老五，老九！打的仗哪次不是算著你頭上了？實在不行父皇就扯是你吉星高照，保佑老九打了勝仗！”

    然後砸砸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可我呢，我差點因為水患後的疫病沒回來！我得到了什麼？得到父皇一句老四輔佐太子有功，給了塊破玉佩！”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立刻去身上去摸，摸到玉佩提在自己面前，又是笑又是怒的，突然砸地上了。

    “老大你知道我何為敢回來了嗎？啊？我不怕了，死不死的我也無所謂了！我窩囊了大半輩子，活膩了！我也沒什麼子嗣，你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我沒什麼好怕！”

    “陌頌明，你長本事了吧，真以為有母后的話在朕就不敢殺你？”陌元緹氣的發抖。多少年了，出了陌上離也沒人敢這麼說了。這些年老四老五都乖的跟孫子似的，他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真是老四說出的話。

    四王妃想上去勸他來著，可猶豫了一下，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眼裏有淚，聽著自己家丈夫的話默默去擦眼淚了。

    大抵是知道自己丈夫心裏的苦，所以還真沒法開口勸。這些年了，也是陌頌明的心裏的病！

    陌元緹的臉是五陰六陽的，難看至極，竟然說不出一句來。

    遲清嬈看到陌上離依舊觀摩著棋盤上的棋子，一動不動，似乎這一切爭吵他都沒進去一般。

    只是他手裏的棋微微一顫，出賣了他。遲清嬈看在眼裏，包括五王爺陌元灝雖是怕死，可臉上的怨與氣也是顯而易見的。

    長三公主倒是在旁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皇后站了起來，“小德子，這本宮新準備的茶點怎麼還不上，還不去催一催。這陛下王爺們都該餓了！”然後去拉陌元緹，“好了好了，兄弟幾個還急臉給誰看，嚇唬我們這些婦道人家？都是多大的人了，還在這耍小孩子脾氣，都坐下來該喝茶的喝茶，該下棋的下棋！”

    看了一眼陌上離的棋，皇后道，“四王爺你若再氣一會，棋就真輸了！”

    老五從前是個標準的牆頭草，立刻去拉老四，“好了好了，等會輸了你得出飯錢。不是嚷嚷著窮，吃飯纔是要緊事，輸了我可不給你借銀子！”

    老四似乎是將氣全都發洩完了，這才坐下來，可心思也沒在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