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清嬈看著她倒是不像在說假話，神情自然，眼神不慌張。

    “那他的銀票呢？”

    “還在，在尼姑庵藏著......”綵衣女子是真的怕了這化骨水，老老實實的交代。

    “這些孕婦生的孩子大多都被送去哪裏了？”

    “被，被我們給散賣了。”

    遲清嬈追問，“賣去哪裏了，都賣的給誰？那個瘦弱的姑子可是交代了，你若遮掩瞞著只怕只有你一個人受這皮肉之苦了！”

    綵衣女子一聽，立刻道，“別，說，我說就是。這些孩子都是賣給一個叫賴皮三的男人，就是莫覺那姑子以前的老相好。前前後後這些女人生的孩子都是賴皮三處理的！”

    遲清嬈又去找莫覺問了，用的還是相同的套路把戲，“她們都一五一十的招了，剩著你一個，你不招，刑法只管在你身上用。你以為你不說法我們就找不到賴老三了。那花枝招展的女人只怕比你更熟悉賴老三。”

    遲清嬈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莫覺眼裏有狠意，呸了一口，話裏帶著幽怨和鄙視，“彩蝶這賤貨，是個男人都往上鑽。”

    遲清嬈聽這意思，不免的有些目瞪口呆，看來這彩蝶和那賴皮三還真有一腿啊。

    來來回回審了半日，遲清嬈才得知，這莫覺和其他兩人都是假姑子。最開始在這尼姑庵裡的是一位老師太。莫覺以前和賴老三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個人販子，常常拐賣小孩和婦女。

    後來賴老三因濫賭被賭坊的人追殺，莫覺就跑了，索性跑來山裏避禍。老師太見她可憐，真以為她無親無故的，便收留了她做姑子。

    可不想卻為自己招來了禍患，莫覺將老師太殺了，自己便心安理得的佔了這尼姑庵，收留了幾個黑心肝的，色誘路過的商旅男人，殺人謀財，可漸漸的，莫覺看到上山的女客便想起從前的老路。天子腳下，她不敢做的太明顯，便想出這麼一個陰毒的法子，將拐騙上山的女子囚禁起來，等騙到有色心的男子來，便讓那些男子強迫被拐騙的女子，好讓女子懷孕。等她們生了孩子立刻讓籟老三轉手去賣了。

    華錦聽著氣的咚咚咚咚的猛捶門，“這些畜生，都是爹生娘養的，做的卻都不是人事。”

    遲清嬈道，“所以華錦，你得千萬把這賴老三抓住了。他們拐賣了這些年的孩子，都沒人發現，想必一定是有作案團伙的。指不定還有多少人家的孩子折在他們手裏。”

    “你放心，我一定緊盯著這事。”華錦立刻保證道。就算遲清嬈不說，他也會放在心上的。

    玩著小玉扇子，遲清嬈想起那日的事情來，便問陌上離，“那日為何一出來你就故意讓華錦落單回去。”

    “那日我們進去，門口的青苔已經佈滿整個臺階，可見這裏不常有人進出。那姑子帶著我們進去，說是不常有人來，你看她穿的僧袍洗的發白，還縫著補丁，院子裡也是陳陳舊舊的。這種不常有香客進奉的，想必日子一定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