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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獨孤信

    看著場間的情景,楚夕不由挑了挑眉。

    雖然嶽紅衣只是憑藉一截細枝便將同爲高階武士的獨孤櫻打趴在地,但楚夕根本不覺得意外,只是……

    只見在漫天飛雪下,身穿一襲黑底白紋劍袍的嶽紅衣宛若一柄神槍挺立,鋒芒畢露,雖然只是單手持著一截枯枝,卻也有幾分傳說中的劍仙風采。

    而癱坐在地的獨孤櫻,雖然姿態狼狽,卻仍不減絕代風華,甚至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那癱坐在地的姿勢更加誘人,充滿了別樣的誘惑,叫人難以把控身心,不免想入非非。

    故而,喊著‘打殘你’的嶽紅衣,幾乎是在話語落下的瞬間,就迎來了一陣怒目。

    如果說目光可以殺人,那麼此時一臉冷傲的嶽紅衣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然而,身為半步武師,嶽紅衣的精神意志不說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卻也相差不遠了。

    所以,此刻面對眾人或不解,或鄙夷,或憤怒的目光,嶽紅衣完全熟視無睹,深邃的雙眸仍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地上的獨孤櫻。

    “打殘我?”獨孤櫻對於嶽紅衣的威脅嗤之以鼻,沒有絲毫瑕疵的瓜子臉上佈滿了不屑,“有本事你直接打死我!”

    說到最後,她甚至直接抬起頭,將皓白如雪的脖頸向細枝湊去。

    見狀,嶽紅衣眯了眯眼,雙眸閃過一絲異色。

    啪!

    隨手將細枝丟到路邊,嶽紅衣看也不看被自己打暈倒地的獨孤櫻,直接對一旁呆若木雞的楚夕道,“交給你了,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嶽紅衣頭也不回的穿過目光呆滯,一臉難以置信的眾人,消失在人群中。

    而等到嶽紅衣的背影快要從視野中消失時,楚夕這纔回過神來,緊接著,他似是想起了什麼,整個人直接跳起來,不顧儀態的高聲大叫道:“哎,你等等我,我也有事啊……”

    說完,楚夕瞥了眼暈倒在雪地上的獨孤櫻後,便頭也不回地朝嶽紅衣跑去,只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眾人。

    “wc,我眼睛沒有花吧,那是風紀會女神獨孤櫻吧?怎麼就這麼被人打暈在地,還管都不管,就任其躺在哪兒了?”

    “惹獨孤櫻不要緊,但是不知道她還有個當風紀會會長的哥哥嗎?”

    “完了,我有預感,學院裏馬上就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了。”

    議論聲沸沸揚揚,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將獨孤櫻扶起,皆怕引火燒身。

    對於這種事情,所有人都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理。

    所有,眾人平日裏恨不得一親芳澤的女神,此時卻就那樣倒在雪地裏,漸漸被風雪覆蓋,直到十幾分鍾後,被聞訊而來的風紀會的人將之刨出帶走。

    至於兩個罪魁禍首,賊渾不知覺地慢悠悠晃向鎮魔殿。

    “呸!”

    路上,嶽紅衣吐出一口血沫子,剛纔的一記手鞭,他也並不是全然沒有受傷,只是之前一直憋著。

    平復了一下氣血後,嶽紅衣皺眉望向身旁的楚夕,道:“你也接到來自教務處的簡訊了?”

    “對!”楚夕凝重的點了點頭,麵露沉思道:“我有預感,這次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教務處不會發布如此嚴厲的簡訊。”

    聞言,嶽紅衣瞳孔略微渙散,看了一下晶片顯示的時間。

    12:30!

    距離簡訊通知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既然這樣,那我先回一下宿舍。”嶽紅衣忽然轉身向回走去。

    “你回宿舍做什麼?”楚夕停下腳步,滿臉不解。

    “拿槍!”說話間,嶽紅衣的身影快漸漸消失在風雪中。

    “靠,至於嗎?”楚夕一臉無奈,但是緊接著,他似是想到了什麼,也連忙追了上去,道:“算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也回去準備一下。”

    “嗯,好,那就鎮魔殿再會。”嶽紅衣的聲音遠遠從漸大的風雪中飄來。

    半個小時後,拿著家傳長槍的嶽紅衣來到了鎮魔殿,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鎮魔殿的大廳裡此時竟然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人。

    按下心頭的不解,嶽紅衣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站好,暗暗觀察起大廳中的眾人來。

    然而這一觀察,卻叫嶽紅衣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透過大廳中眾人的對話,嶽紅衣發現大廳裡的所有人竟然都是收到了與自己相同的短訊,並且,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做什麼,而更重要的是,在場的數十人,竟然全是高階武士,甚至其中,嶽紅衣還感受到了幾股與自己不相上下的氣息。

    五名半步武師,十名巔峰武士,四十三名高階武士。

    一番觀察下來,嶽紅衣被自己到的觀察結果震得精神有些恍惚。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天蜀學院不過無意間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便如此的強大。

    要知道,在和平時期,一個城市能出一名巔峰武士便頂了天了,甚至有些城市連高階武士都沒有,而武師,那完全就是傳說中的存在,一般就是一個省有那麼幾名存在。

    而這裏……

    如此強大的一股力量,叫嶽紅衣驚駭不已的同時,也叫他為自己加入天蜀學院而感到暗自慶幸。

    這裏……或許確實存在突破武師之上的辦法!

    就在嶽紅衣繼續觀察著場間眾人,思索接下來可能的行動時,他突然目光一凝,看見了朝自己跑來的楚夕。

    “你……至於這麼誇張嗎?”嶽紅衣望著幾乎要將楚夕壓彎了腰的行李,一臉無語。

    “怎……怎麼不至於,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次是要去做什麼嗎?”楚夕竭力直起身,可是他背的東西實在太多,他纔不過勉強抬起頭片刻,便又被背上的大包小包壓了回去。

    見狀,嶽紅衣看不過去了,伸手幫忙將他揹着的大包小包放在了旁邊的空地上。

    哐啷……

    聽著那清脆的撞擊聲,嶽紅衣直接無話可說了,他懷疑楚夕這是連鍋碗瓢盆都帶上了。

    “你知道是去做什麼?我剛剛聽了下,發現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去做什麼。”嶽紅衣低聲道。

    聞言,如釋負重地長長出了一口氣的楚夕,不由得意一笑,道:“嘿嘿,哥剛剛回去問了一下老頭子……”

    “行啦,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到底是什麼事。”嶽紅衣沒好氣地白了一眼。

    楚夕卻沒有立刻回答嶽紅衣的問題,而是先伸頭探腦,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人關注後,這才湊到嶽紅衣耳邊,低聲道:“南充防線前夜被一名突然從河裏衝出的妖王打穿了,雖然後來被防線的守軍捨命堵上了,但是河對岸的妖獸卻也衝過了大河,到了城下,所以城裏連夜派出人前來求援,這不,昨晚人剛到,然後校委會商量了一晚,最終決定將學院高階武士的學員全部徵召,支援南充防線。”

    “甚至昨天,學院便有校委會的武師連夜趕往了前線。”最後,楚夕語不驚人死不休,爆出了一個猛料。

    “防線已經危急到這種地步了嗎?我來的時候還看見有部隊纔開出城去呀?”嶽紅衣眉頭緊皺,沒有想到事情已經危急到了如此地步,如此看來,若是一個應付不當,這西南第一城豈不是要不了多久也要淪陷了。

    “要不是大前天的那批援軍,防線就不是被打穿的問題了,而是直接就崩潰了。”楚夕顯然也想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神情也變得低落起來,但是下一刻他就又嬉笑道:“不過你放心,就憑你入學第一天便揍了那個白/痴,替我出頭,哥保證你不會有事。”。

    “……”嶽紅衣啞口無言。

    然嶽紅衣在無語的同時,也不禁側目,他雖然隱隱覺得楚夕不簡單,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能量居然這麼大,竟然連這危及全城幾十萬人存亡的事情都有後門可走。

    “你……”嶽紅衣神情複雜地忘了楚夕一眼,欲言又止。

    “哈哈哈,不用謝不用謝,誰叫你是我好兄弟呢,我不幫你幫誰。”楚夕哈哈大笑,連連擺手示意不用介意,然話語中卻掩不住的得意。

    “不是,我是想說,既然你的後臺那麼大,那麼怎麼不直接就免去你的任務,讓你留在學院不用去前線?”嶽紅衣道。

    “咳咳,這個……”瞬間,楚夕的臉變得無比精彩。

    可就在楚夕神情尷尬地想要解釋時,突然人群變得嘈雜起來,而嶽紅衣與楚夕循著動靜望去,就見一行身著全黑劍袍的人正從風雪中走出,氣勢洶洶的徑直朝著鎮魔殿而來。

    “風紀會的人怎麼來了?”

    “不知道,莫非這次任務還有風紀會的人蔘加不成?”

    “不對,你們看,走在最前方的那人……”

    “我擦,獨孤信?怎麼他也來了,他不是前不久剛突破武師,正在閉關穩定氣血嗎?”

    “完了,我有預感,這次我們估計是攤上大事了。”大廳中不乏有聰明人存在,之前便透過蛛絲馬跡同嶽紅衣一般感覺到了不對勁,而此時見到獨孤信的出現,心中的不安感不由地更加強烈了。

    就在眾人為風紀會以及獨孤信的到來而感到震驚時,角落裏的嶽紅衣與楚夕則是望著獨孤信旁邊的那名女子而面色奇差無比。

    等到風紀會一行人在獨孤信的帶領下走進鎮魔殿後,兩人對視一眼後,楚夕不由苦笑道:“哥,我感覺我恐怕是罩不住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怎麼?這就不行了?男人不能說不行呀。”雖然嶽紅衣本來就不怕,只是感覺麻煩,但是此時聞言,他卻忍不住出言打趣道。

    “呵呵,你就別打趣我了,這次帶隊的人,如果我沒有預料錯的話,應該就是獨孤信了,而我們剛剛纔得罪了獨孤櫻,以獨孤家一家子妹控,弟控的護短性格來看,這次獨孤信肯定不會輕饒了你的,當然……還有我。”楚夕苦笑連連,為自己的運氣哀嘆不已,他發誓,若是這次自己大難不死,那麼以後出門前,肯定要先看看黃曆再決定是否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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