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新的樂師
司秋也聽明白了她話裡的深意,那些沒什麼大錢的林雲清能幫她打發了。可那些真正的送財童子她一定要給拴住了,這是絕對不能出錯的地方。林雲清能允許她時而的小任性,但決不能允許她丟了那些大財主。
“謝謝林姨,對了我新曲的樂師找到了嗎?”上個月司秋新譜了一曲,並編撰好了一支很是華麗優美的舞蹈。可惜那首樂曲對樂師箜篌的技藝要求十分高,整個華世坊裡也就司秋能將之完整彈奏出來。可若是讓她彈奏的話便沒了跳舞的人,畢竟那是一首舞曲。若失了舞蹈也顯得有些單調,所以林雲清只能在整個洛陽城裏遍尋樂師。
說起這個林雲清便是一臉為難的看著司秋:“紅伶啊,你那曲子的曲調轉換的實在是太快了,我這幾天都找了不下十數位的樂師了。不是沒法連續彈奏下去,就是隻顧追趕節奏沒了意境。這我都把越銀提升了好幾倍了,可還是找不到合適的啊。要不...林姨知道你對樂曲是最有天賦的,要不你改改?”林雲清說的小心翼翼,她也知道看著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紅伶其實最在乎的就是對樂曲的執著。從過去到現在,她每一次登臺,每一次起舞用的都是自己編撰的樂曲。從不用別人用過的,也從不改動自己的樂曲。
這不,林雲清才說完。司秋便轉頭看向了她,臉上沒了笑意。眉頭微微蹙起,跟受了欺負似的。一看便是不願意了,只也不說出來。
“好吧,只要是你想要的。林姨就算去找皇宮樂師也給你找來,你呢就好好休息。”林雲清說的勉強,她是真的盡力了。
“林姨,這次真不是我勉強。而是您忘了,我這舞曲是爲了高將軍府上表演編撰的。您忘了,高將軍當時可說過他可不聽那些柔柔弱弱的舞曲。此次我也提上了寶劍,做了劍舞。若是真改了調,那鐵漢的鏗鏘之感便沒了。”司秋也知道這次是真有點為難林雲清了,便趕緊說了話安撫她。這次若是讓她受氣的是招惹不起的林雲清也就悶頭受了,若真是因為她的執拗堵了氣的話,只怕回會在不久後發作到自己身上。
可以說這麼多年來司秋可把林雲清的脾氣摸了個透徹,在她一番話說下來。林雲清臉上的怨氣瞬間消散,那高將軍她可惹不起。人家可剛凱旋而歸,乃是朝廷新貴。說實在的當時人家找上門來的時候,要不是請柬上有著他高將軍的印信她還以為有人戲耍呢。
“知道啦,我們紅伶真不愧名動洛陽。就連高將軍都下了請柬來,那可是右羽林大將軍。我覺著等這宴會結束之後,咱們收請柬便是又能多挑挑了。”說起這個林雲清臉上笑開了花,話說這右羽林大將軍只是個三品武官。在朝堂上也沒有多大的實權,可耐不住人家身上可是揹着那天大的軍功,還掌控著軍隊實權。
這樣的人物可不是想巴結就能巴結上的,更何況她們這還是自己主動去巴結的。是人家自己送上門來的,林雲清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突然轉頭擠眉弄眼的看向紅伶:“我可是聽說這高將軍不過而立之年,若是......”接下來的話林雲清沒有接著說下去,畢竟這樣的話若是直接說出來容易招人把柄。
見林雲清這幅樣子,紅伶無奈的笑笑。她怎麼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呢,可人家可是朝廷新貴。這一場宴請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怎麼可能就想這麼長遠。
“對了,前兩天那許翰林來說你給他留的棋局他已經破解了。還給你送了一隻上好的百年人蔘,我這就送去寶安堂。讓王大夫給你配上幾副上好的補藥,給你補補身子,好提提你的氣色。”說動就動,是一點拖泥帶水都沒有。林雲清轉身便離開,那焦急的樣子好像真的能依靠紅伶和高將軍攀上什麼關係一樣。
時過五日,距離高將軍府的宴請僅剩兩天的時候。林雲清終於找來了一個樂師,帶到了司秋的面前。
看著眼前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麻布衣衫的高瘦男子,看著他懷裏抱著的普通箜篌上已經磨得的泛光的絃線。看著他隱藏在大袖中,指腹上清晰可見的老繭。司秋便是斷定眼前此人必定是從小便習箜篌,技藝必定不差。
“見過先生。”便知眼前此人不是林雲清往常找來的那些半吊子,司秋很是識相的朝著眼前不過二十出頭的男子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
見到司秋行禮,男子連忙也是彎腰回禮。連懷裏的箜篌都忘記放下,臉上佈滿了無措。一看便是一個很單純的人,面對風情萬種的紅伶竟是耳根泛紅起來。
“紅伶啊,這個可是個大師。之前可是一直在宮中任職,去年才任滿出宮的。你看看,一定符合你的要求。”林雲清一臉驕傲的對司秋說著,就好像她真有多用心一般。
“若是這樣的話,還請先生便彈奏我曲譜中最為緊湊的那一段吧。”說著,司秋便是走到桌案後坐下。一臉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倒是有著幾分好奇。
男子微微一點頭,將自己懷裏的箜篌放到了桌子上。坐到蒲團上後還伸手將箜篌又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做到了和司秋之間最遠的對角線。
看著他這個樣子司秋噗嗤一聲笑開了,銀鈴一般的笑聲傳出來。使得男子整張臉頰也是泛紅起來,而站在兩人不遠處的林雲清更是直接跟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這麼多年了,她還是在華世坊裡見到這麼單純的男人,竟然連直視紅伶的面容都做不到。
“等等。”就在男子忍著緊張的心情,雙手搭上弦線的時候。對面的司秋卻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動作,把他給嚇的一激靈。終於抬頭看向了司秋的臉,滿眼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