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覬覦
那聲音中是冰涼刺骨的陰寒,聲音中對青華的太古身軀充滿了垂涎。那朝著青華蔓延而來的黑霧更是不斷的顫抖著,就像一個看到了自己心愛之物而激動不已的孩子。可是它的激動裡滿是血腥的貪食,只是爲了那絕等的天賦而已。
“你倒是打的好主意,等了這麼多年倒是挺有耐心。”青華看著即將觸碰到自己的那黑霧,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弧度。不怪他輕視眼前這靈識,不,應該是魔靈。畢竟他已經擁有自己的獨立意識了,還能隱忍這麼多年。倒是有幾分本事,不過青華卻數不清曾經有過多少像他一般的魔靈在自己的手中灰飛煙滅。
“當然,當年在你的身體裡我可是被你那有著佛性的神力給折磨的苦不堪言。可是沒有辦法,你的腦海裏卻有著那一絲惡念。那屬於東極聖帝的惡念啊,是多麼的美味。給了我急速生長的養分,本來在你徹底斷氣的時候我便是能夠佔據你的身體,成為第一個身為上神之尊的魔,可惜啊......”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成功的時候,紅月出現了。竟然將青華的情思徹底抽取。讓他的修為恢復,本來若是紅月就這樣任憑他存在於青華的身體的話,只怕用不了多久他便是會被青華的神力徹底消除。
他萬萬沒有想到,紅月竟是將他從青華的身體裡抽出。還封印在了自己的身體裡,她只當他不過是一抹濁氣。所以多年來從未想過要將他徹底抹去,相對的,對於這個無意間救了自己的傻子,多年來他沒有對她怎麼樣。
只不過閒的無聊了逗逗她,廢她一番心力,從未想過要徹底摧毀她。佔據她的身體成魔,原因嘛有兩個。一是因為他之前說的,對於他這個曾經差點佔據東極聖帝神軀的魔靈來說紅月這個失了血脈的普通妖族之體他是真看不上眼。二嘛就是他與青華的情思一起待在那夢迴之中,他可是親眼見識過那情思的強韌。
一般的情思被抽出不久之後便是會消散,最多不過幾年而已。畢竟主人已經將屬於這段情思的記憶完全忘記,可是青華的這一縷情思卻一直保持著活躍。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還有著更加強韌的樣子,所以他斷定青華和這個傻子一定還會再相見。到時候,他便是有著再次佔據青華神軀的機會。或許這機會很渺茫,但是他寧願賭這機會換餘生榮耀,也不願從此碌碌無為。
“你又怎麼自信自己能夠得到我的神軀呢,畢竟我可不會束手待斃。”在青華話音落下的時候,他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無風自動。一股強大的神力波動自他體內傳出,將白日裏的房間照耀的刺目。他眼裏滿是輕視,竟是絲毫都不顧及他所說所言的樣子。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當年就是因為你動了情才致使自己一身神力潰散。所以我有機會在你身體中強大如斯,如今既然你的記憶回來了。那你屬於佛之一道的神力也會潰散,到時候你的神軀便是我最好的軀殼。再者,你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佔據這小丫頭的身軀吧。”其實在剛剛發現夢迴之中的情思消失的時候他知道青華是已經想起來了,所以以他對紅月那樣執著的感情,他絕不信青華會眼睜睜看著紅月死。
“我不會,但是以我現在剩餘的神力將你挫骨揚灰還是能做到的。”青華手中凝聚起神力,那種帶著淡金之色的神力可是六界之間淨化能力最強的神力。若是那魔靈真的接下了這一掌,只怕會當成化作煙塵。
可就在青華微微抬起手的時候,魔靈竟是逃走了。遁入了夢迴之中,就在紅月的心口之上。青華的臉瞬間陰沉下來,這樣一來他可沒辦法再出手,否則紅月也會受傷。看來,這魔靈是在就打算好了。
“你...無恥...”青華氣的是胸口一滯,憋了半天也只憋出無恥兩個字。此時紅月受制,他也不敢再妄動。
看著青華縮手縮腳的樣子,那魔靈自紅月的身體中發出了一陣難聽的嗤笑。好像是在得意自己的陰損,又好像是在嘲笑青華的束手束腳。
就在青華頭疼的時候,紅月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可是此時,以前那雙漂亮的棕色眼瞳此時已經被赤黑完全覆蓋。看不見眼白,只能看到裡面倒映著的青華的臉龐。青華知道,此時的紅月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她的身體已經被那些隱藏在心底的脆弱所控制,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青蛤臉龐的一瞬間,紅月那雙眼睛開始顫抖。
紅月靠在床榻上,癱坐在地上,可是一雙被青黑色經絡覆蓋的雙手卻是顫巍巍的朝著青華伸去。她分辨不了此時的青華是站著的,只是一味的朝著青華的臉龐伸手。這一幕落在青華的眼裏,心裏浮現酸楚。下一刻他屈膝單跪在地,將自己的臉湊向紅月的手掌。
可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設想中溫柔的撫摸並沒有出現。而是在青華怔怔的看著紅月臉頰的時候,清脆的巴掌聲就這麼響起。青華的臉龐上出現了清晰的巴掌印,可見紅月這一巴掌用力之大。
青華被打蒙了,有些傻傻的看著紅月。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紅月的潛意識會給他這麼響亮的一巴掌,他都傻了。可是下一刻,從紅月嘴裏吐出的話卻讓他恨不得再給自己一巴掌。
“為什麼要管我,我臭在哪裏都不關你的事。為什麼要爲了我將自己從那個位置拉下來,你就應該一直站在那裏俯瞰眾生,那纔是你應該有的樣子。”紅月的嘴裏呢喃著這些話語,剛纔扇了青華一巴掌的手再次附上他的臉頰,只是這一次是溫柔的撫摸。
當那滾燙的手掌摩挲著自己的臉頰的時候,青華的心頭都是被燙了一下。原來她一直將青華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歸咎在了自己的身上,竟是一直那樣看待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