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傳國玉璽
這一等就是好二十多年,一個人的半輩子就這麼過去。女子期間無數次去找子休,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樣的時候未到。就連於蒙和那仨也被吵得頭大,最後還是個綪闕覺得實在受不了了。直接把她給封了回去,得到了闊別已久的安靜。
然後她就被子休好好收拾了一頓,上門找她麻煩的是絡繹不絕。可把她給折騰慘了,那煩人的程度可比一百個女子加起來都厲害。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子休說的時候到了卻找不到那女子。
女子終於重見天日,第一個動作就是衝到了子休的面前。張嘴就要質問,可是等真的和他那雙眼睛對上的時候她又弱弱的閉上了嘴。只能頂著那一雙大眼睛,滿眼急切的盯著子休。以前她看到綪闕就這麼看著於蒙的,這個時候於蒙就會滿足她的要求。
“行了,當年你自己說的。只求一個機會,一個能夠陪在三郎身邊的機會。不論代價是嗎?”子休露出笑容,露出了一排大白牙。眼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於蒙脖頸僵硬的轉開。
可憐啊,又有一個要栽在子休的手裏了。子休笑是從來都不露齒的,只要露齒就是得意的時候。得意自己又要大賺一筆的時候。
“對,您有辦法了嗎?”女子急忙回答,眼睛來透出的光彩都能形成一道彩虹了。那滿眼星星的樣子,完全就是個陷入愛情的女子。
“你先別急,先聽我說了你再決定。你是器靈,是無形之靈。你的三郎是凡人,如果你要正大光明的待在他身邊的話只能放棄所有靈力。放棄你器靈的身份,從此化身成為一個毫無力量的凡人。沒了長久的壽命你隨時都有可能死在那些弱小的凡人手裏,也不會有來世。”
子休臉色嚴肅,女子也是低頭沉思起來。子休所說的應該是她能夠付出的最大的代價了,身為器靈不像其它靈獸一般有著自己的靈魂。沒了靈力與棲身之所也就相當於滅亡,這可能是上天給他們的代價吧。他們身為器靈從來都不需要刻意的修煉就能夠擁有強大的靈力,有得必有失吧。
“好,我答應。應該的,我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與其這樣作為一個器靈渾渾噩噩的過著無限的時間,還不如爲了在乎的人事物活得轟轟烈烈。”女子笑的燦爛,猶如剛剛盛開的鮮花一樣強盛,可鮮花總有凋謝的一天。
“好,我保證你會如願的。我替你挑了一個合適的凡人女子,身份恰當,熟悉自身的長輩都已經離世。今年就要到洛陽借住到親戚家,長相秀麗。出生世家,你應該能夠輕易的扮演好她。她也過夠了那種一步一規矩的生活,想要脫離。以你所有的靈力足夠送她插隊進輪迴,給她寫一個幸福安康的來生。這樣你就能借了她的身軀,去過她的凡人生活。”
開元十七年,因為父親去世而被送往洛陽三叔家寄養的楊玉環才十歲。因為她特殊的身世,沒有人發現她的靈魂已經被偷樑換柱。楊玉環在知道自己將去三叔家借住的時候就知道往後的人生不可能再像父親還在世的時候一樣過的開心,可能她也將躲不過那種被當做商品一樣衡量價值的未來。原本逃脫無望的她已經放棄了曾經有的那些幻想,有的只剩認命。
沒想到會有人找上門來,說要幫助她。那個美如妖精一般的男子說能夠替她改命,如果她和他做交易的話一個夢境換自走。三年的時間讓她做器靈,做傳國玉璽之中的器靈。這三年中她擁有自由,無論想去哪裏,想做什麼他都會滿足她。只有三年,但是他能夠保證他的來生將會是自由自在,幸福快樂的命格。這對於她來說真的是最致命的誘惑,在考慮了一小會之後她就愉快的答應了。
三郎就是李隆基,當朝玄宗皇帝。在玉璽器靈和楊玉環調換身份的時候他已經在位十七年,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得到了帝王位,他也一如當年所說一般努力的做好一個聖明皇帝。在他登基的第一年他曾經想找過子休,就是想當面證明子休當年說的那四個字完全沒有實現。可是不論他怎麼找都沒有再找到拾夢樓,他一度以為子休是不敢見他。
三年後,子休將楊玉環安安全全的送去地府投胎轉世。從此刻起這件事跟他再無關係,而那兩個人的糾葛就此開始。
天寶十五年六月,叛軍長驅直入,攻陷唐都長安。而當朝皇帝卻在長安陷落之前倉皇出逃,直到馬嵬坡。當隨行將士將宰相楊國忠誅殺,並將他包圍在房屋中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子休當年所說的,黃粱一夢的真正意思。
那一天晚上,暴風雨席捲了已經空無一人的馬嵬坡。在馬嵬坡下,那裏有著一棵枯木。枯木之下立著兩道人影,其中一道很是虛幻。
“後悔嗎,你看看死的這樣悽慘。還是被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殺害,心痛嗎?”子休的視線落在那新鼓起的土包上,語氣中有著深深的不理解。同樣被最重要的人拋棄過的他最能明白那種感覺,所以此時他心底真的冒出了再幫她一次的想法。雖然很麻煩,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我是自裁。”
子休猛地轉頭看向此時身體已經非常虛幻了的器靈,眼中有一抹不可置信閃過。
“因為我真的不想看見他為難,在我心底他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我至今還記得那年他才十四歲,在經歷了長久的囚禁之後終於得到機會的他。身穿一身輕鎧,腰配寶劍,努力想要實現自己抱負的少年。他當年不是很硬氣的反駁你了嗎,你這個....你這種人應該很少有人敢反駁吧。”器靈回憶著那些在心底最美好的記憶,只不過說著說著視線轉移到了子休的臉上。說話突然卡克,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的讓人知道她那個沒說出來的的詞絕對不是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