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代價到來
看著徐微霜不過幾天便是已經稜角分明的臉頰,徐寒眼裏溢滿了心疼。從徐微霜完全崩潰的狀態,徐寒大概猜到或許那個人多年不歸打的原因真的是最壞的那一種。所以纔會對著徐微霜造成這麼大的打擊,可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就連安慰都無從安慰起。
接過下人遞過來的藥粥,徐寒再又看了燭徐微霜一眼之後開始一勺一勺的餵給她吃。還好,雖然徐微霜現在魂不附體,可還是張嘴將那些粥全部都吃了下去。徐寒看得出來,驅使她張嘴的原因是生存的本能而不是她的意識。
“微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要和我說啊,有我和你一起承擔的,我會一直陪著你。”在徐寒這句話之下,徐微霜的眼珠動了動。就在徐寒以為有希望的時候,那一雙眼睛再次恢復了死寂。
見此情景,徐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般樣子可怎麼辦啊,徐寒在心底責怪著自己。為什麼纔將她帶回來這麼短的時間,為什麼就讓她變成了這幅樣子。他可真是沒用,還是當初就不應該把真相告訴她。直接編個善意的謊言,她過得好不就好了嗎。
就在徐寒離開房間的時候,徐微霜轉頭看向了徐寒的方向。眼眶裏有大滴大滴的淚珠滾落,不是她不願意說。而是不敢說啊,她的父親是一隻魔物。而她也身具魔物血脈,那可是有違天理的存在。她真的無法想象如果徐寒知道了這些,會怎麼看待她。她真的不想失去這最後的親人,而且她的存在會不會給他們帶來不幸也是未知數。
就這樣行屍走肉,木偶一般任人擺弄的生活過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裏徐寒找來了許多洛陽城裏的神醫,可是卻都無能為力。甚至還有大夫說她這是鬼上身了,要請個道長來驅鬼。當時徐寒就將這大夫給扔出了大門,只是當日子一天天過去。徐微霜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的時候,他都是開始有點相信那大夫的話了。
徐微霜總是自己呆在房間裡,任由下人替她處理衣食。她們怎麼擺弄她,她就隨著怎麼做就好。若是徐寒不來帶她出房間曬曬太陽,她便是會整天坐在房間裡發呆。就算來到院子裡也只是仰頭看著天上的雲彩,不論徐寒說多少話她都不會回。甚至最基本的點頭搖頭都沒有,那空谷也是在房間裡放置很久了,都積灰了。
就在徐寒因為徐微霜的狀態二焦心不已的時候,徐微霜心裏也是把所有要說的話說了個遍。看著徐寒一直不斷在動的嘴,她能看出來他在不斷試圖引誘她說話。為什麼是看呢,那是因為她聽不到了。
就在韶樂離開的第二天,她的聽力便是在漸漸減弱。她之前還在奇怪,自己關在房內三天為什麼徐寒都沒有來找她。當號角聲響起,她響起封常清所說出徵之事。衝出房門,想要去送行的時候。身邊的僕人們明明嘴巴都在不斷的動著,可是她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就像兩個人在她面前說悄悄話一樣,她只能聽到那一點點聲音。
當徐寒扶著她,在她耳邊大聲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耳朵真的出問題了,當時她的心裏掀起驚濤駭浪。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是面上卻不動聲色。只能任由徐寒將她扶回房間之中,當只剩她自己的時候。
她腦海中出現了那天點燃香餌之後,夢境中的景象。這事她纔想明白,那老闆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一個夢交換一個條件,但夢境不只是夢境。原來夢中她聽音譜曲,而當交易完成的時候。她該付出的代價便是她的聽力,她交易的條件是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徐寒便是立即找上門來,告訴了她自己的母親是誰。讓她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做了這麼多年的孤兒,可是那時候她只知道母親的答案。而屬於父親的那一半答案徐寒並不能告訴她,而直到韶樂出現。將這了另一半的答案告訴她之後,這場交易纔算完成。而她該付的代價也是隨之而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雖然失去了聽到聲音的能力,但是她卻發現。當聽力完全失去的時候,她竟然能讀懂唇語了。就算聽不到聲音,只要能看到和自己說話之人的嘴巴,她還是能夠正常交流的。只是她這也算失去了自己最愛的音樂,失去了自己引以為傲的譜曲天賦。
不過她卻一點懊惱或者後悔的情緒都沒有,只因爲她深知。你若想要得到這樣你本不該得到的東西便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既然如此便沒有後悔這件事存在。
因為失去了聽力,徐微霜不想讓徐寒知道。也因為自己這突然知道了的身世之謎,她真的怕與自己太親近的人會遇到不幸。所以她一直以那樣失了魂魄一般的樣子面對所有人,這樣不僅她能少很多麻煩,也能對身邊的人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
可是,不論她在心中如何祈禱。不幸還是到來了,那一天徐寒拉著她來到院子中曬太陽。剛坐下沒一會,突然有一小廝突然走到徐寒身邊。將一封信交到了他的手中,徐微霜看清楚了。信封上寫著徐寒親啟四個大字,她本以為是徐寒生意上的事情。
可是當徐寒將信裡的內容一點一點的讀出來的時候,她纔看清楚。這信乃是錦繡莊的大管家寫來的,信中說徐寒父親重病。已到彌留之際,還望徐寒早日帶著徐微霜回江南見他最後一面。
那一刻不知徐寒遭受了沉重的打擊,徐微霜也是如遭雷擊。心裏不斷的說著,來了,來了,還是來了。她還是給他們帶來了不幸,看著徐寒悲痛的樣子,徐微霜也是忍不住鼻酸。可是心裏下定的決心讓她生生忍住了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