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紅色馬幫
古往今來,有幾種職業經久不衰,其中之一便是鏢局和馬幫,兩者相輔相成:鏢局需要馬幫捎帶生意,馬幫需要鏢局保駕護航,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民國,解放後纔有所改變。因此,鏢局與馬幫互相依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著兄弟般的情誼。
在這樣的情勢下,鏢局之中不少人自建馬隊,馬幫之中不乏鏢局中人,便不足為奇,方隊長就是典型例子。他生在馬幫世家,自幼跟隨父輩走南闖北,運送各類貨物,每一趟都有鏢師隨同。耳濡目染,方隊長接觸了不少武功高強的鏢師,拳腳、槍械、暗器等,無一不識,算不得武林中人,也學了七八分三腳貓功夫。
加入紅軍隊伍以後,方隊長憑著一身硬功夫立下赫赫戰功,沒想到如今在執行特別任務時也派上用場。望著一張紙洋溢著稚氣的臉龐,方隊長把旱菸杆在鞋底下磕了磕,朗聲說道:“同志們,我雖然贊同使用原來身份,但不等於沒有任何意見,你們必須答應一個條件,否則我不會同意。”
程老師大概猜到幾分,呵呵一笑,問道:“方團長,我知道你葫蘆裡賣得什麼藥?是不是這個呀?”說著拉開馬步,伸出右臂,一拳砸出去。“知我者老程也!”方隊長也仰天大笑,轉瞬之間原地空翻好幾個,足有兩米高,停下後臉不紅心不跳。
兩人的對話隊員們都聽在耳裡,正在感到莫名其妙,方隊長一番動作更令人生疑,遊清明不由脫口而出:“好功夫啊!隊長是玩雜耍的麼?”方隊長又是一陣大笑,隨後一個箭步衝到牆壁前,三兩下便上了房梁,在屋頂來回奔跑,最後以獨臂倒立結束。
“好啊!”現場響起噼噼啪啪的掌聲,方隊長從屋頂輕輕躍下,落在地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同志們,咱們要穿越千里封鎖線,僅憑勇氣和智慧遠遠不夠,還要有足夠實力,遇到緊急情況能夠化險為夷。”方隊長亮出底牌,大家這才明白他的真實用意。
“後天就要出發了,留給我們的時間有限,只能交給你們一些用以自衛的基本功,希望同志們好好領悟,關鍵時刻派上用場。”方隊長說完把隊員們召集起來,開始傳授擒拿術。這套拳術源自古代鏢局,是鏢師防身自衛的必殺技,看似樸實無華,實則變化無窮。
遊清明學了一會兒,總覺得缺點什麼,手上空空的,有力氣使不出。方隊長看在眼裏,傳授完畢,趁大家練習間隙,把遊清明拉到一邊,悄聲問道:“叫啥名字?以前是做啥營生的?”“我名叫遊清明,家裏殺豬賣肉,也接其它紅白喜事。”遊清明老老實實回答。
方隊長嘿嘿一笑,說道:“怪不得看你有一身蠻力氣,原來是屠戶的兒子。喜歡耍砍刀不?舞一盤來看看。”遊清明連忙點頭,方隊長從炊事班找來一把大砍刀,起碼不少於十斤,遞給遊清明。遊清明接過砍刀,瞥了一眼,對空劈了幾下,輕飄飄像耍鵝毛。
方隊長心裏暗暗讚許,手把手,當即教了幾招砍刀絕技。遊清明經過反覆練習,不大一會兒已經像模像樣,舞動起來虎虎生風,大有當年李逵面目。隊員們見遊清明學會劈砍,躁動起來,圍住方隊長,嚷著想學兵器,連程老師都禁不住請求方隊長傳授適合自己的武功。
結果自然皆大歡喜:程老師心細文弱,適宜使用暗器,方隊長傳授了飛鏢技巧;其他隊員所學武功五花八門,既有大刀、木棍、長槍之類的常見兵器,也有軟鞭、飛爪、鐵錘之類的罕見之物。馬幫都有鏢師隨同護鏢,所以這些刀槍並不違法,只要使用得當,對付幾十個白狗子不在話下。
一場籌劃已久的接應行動終於拉開序幕,十餘人組成一支馬隊,清晨從瑞金縣城出發,直奔湖南而去。路線是方隊長選定的,不走官道,專挑人跡罕至的山路行走,這條路也是馬幫專用道路,為得是避開官府檢查,可以不用繳納稅費。但同時也帶來隱患:經常會遭到山匪襲擾,能否順利透過完全取決於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