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送瘟神
“酒酒,本宮不知道你在囂張什麼,死到臨頭了倒是很悠閒。”
楚南寧恍然覺得自己沒必要跟虞酒酒爭論,反正大牢裡面的假楚南笙已經被召去皇宮見父皇了。
縱使父皇再怎麼冷落楚南笙,也一定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親兒子。
只要皇帝一認出來那人不是楚南笙,那麼真的楚南笙必死。
逃獄加欺君,罪上加罪,死罪難逃。
虞酒酒這顆棋子沒辦法殺了楚南笙,好,沒事,他可以自己來,讓楚南笙死在自己的手心裏。
暢快,楚南寧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酣暢淋漓。
最恨的人馬上就要在面前如同螻蟻一般死掉了。
不光是為母妃報仇,還有為自己報仇。
楚南笙從小就是冷淡又漠然的性子,旁的人都因為他是太子而討好他,卻從來沒有見到楚南笙奉承過他,仇恨與征服欲的種子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生根發芽。
後來楚南笙折了自己最驕傲的棋子,收歸己有,看著眼前出落的傾城一般美貌的虞酒酒,他承認自己嫉妒楚南笙,發瘋一般的。
無關於他是否愛虞酒酒,那只是男人之間的不服氣。
楚南寧以為,就算不是他的,就算他不缺,就算他不喜歡,只要楚南笙有,他也必須有。
虞酒酒是第一個,他搶不過來的。
這種恥辱像是生了根一般盤固在楚南寧的骨髓裡。
殺了楚南笙,霸佔了虞酒酒,他才能解脫。
“我不會死,最起碼不會死在太子爺的前面。”
虞酒酒最擅長的就是懟人,反正嘴炮無所謂,她上輩子的脾氣就不怎麼好,現在仗著容歌在現場,也就更加的不避諱了。
“可楚南笙一定會死在本宮前面,到時候本宮將你搶入太子府關到冷宮裏麵,叫你生不如死,死又不能,如何?”
不寒而慄,低氣壓從楚南寧那邊一點點漫延到虞酒酒這裏,這時候虞酒酒終於感嘆,原來壓迫感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而不是可以靠演技演出來的。
楚南寧眸子裡的殺氣是騰起的,像霧靄一般瀰漫在空氣中,好像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都是草木皆兵趕盡殺絕。
這種認知,讓虞酒酒險些向後退了一步,不過她沒有退,因為身後沒有人能夠接著她,楚南笙已經去大牢了,現下沒有人護著她。
一切聽天由命靠自己吧。
“太子爺果然很喜歡九王爺的女人。”
她強迫自己站得很直,眯著眼睛微微笑著,一雙眸子裏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戲謔。
這種表情長在虞酒酒這樣一看就很冷淡的臉上,實在有些不搭,但有種蠱惑的美感,這種神秘感,讓楚南寧再次打量著虞酒酒。
他甚至可以確信,她決不是她。
“姑娘,你不是酒酒。”
他勾起嘴角,慢慢開口。
胸有成竹。
虞酒酒卻絲毫不畏懼,向前走一步,道,“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虞酒酒。太子爺只是被本姑娘遺棄了,以前本姑娘願意對太子爺好,現在本姑娘願意對九王爺好,如此而已。”
她說謊從來不打草稿,說完之後甚至還覺得很爽,真的,她之前是三流女明星,不免被很多一線二線的諷刺,想罵又不能罵,現在好了,天塌下來也不過那麼回事,口出狂言也沒有什麼關係。
“遺棄?從來只有本宮遺棄別人,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冷笑一聲,沒想到虞酒酒比他笑得更冷。
半晌,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惡狠狠的笑了笑,眯著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忘記告訴你了,假的楚南笙已經被召到大殿了,也許你求求本宮,本宮能保住楚南笙一個全屍。”
虞酒酒跟他對峙這麼長時間,也不過爲了給楚南笙爭取時間,她現在已經完成了她的目的,其他的,就都無所謂了。
只見虞酒酒一臉不屑,道,“阿九,讓你拿的東西哪去了?”
這時,阿九規規矩矩地將一隻染了紅漆的毛筆拿過來,虞酒酒輕笑著一手握住毛筆,在“太子與狗不得入內”的幾個大字上面用紅筆齊齊描了一遍,更清晰了。
“楚南笙那傢伙還不需要你來保他全屍,他不僅會完整的回來,還會活著回來。”
說著,已經描完了,虞酒酒將毛筆遞給阿九,自己拂了拂袖,朝著楚南寧,道,“太子爺要是現在還不清楚我在說什麼的話,也太遲鈍了吧?”
不好!楚南寧心裏一頓,隨後是千層浪花,憑著這段時間,楚南笙可能已經真的去大牢了!
他一雙狠厲的眼睛瞪著虞酒酒,虞酒酒則一臉無辜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實在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