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兩者皆有
她眨了眨眼睛輕輕推開身旁的男人,卻發覺自己渾身使不上力氣,楚南笙則是勾起嘴角輕笑兩聲。
“體力這麼差,以後怎麼跟本王整夜深入交流?”
這句話說完,還沒等楚南笙去觀察她炸毛的表情,就已經被虞酒酒一腳踹到地上去了。
“你這人說話真欠揍。”虞酒酒抿著嘴唇,眼睛裏再沒有剛纔的晶瑩,取而代之的是真真切切的嫌棄。
楚南笙一笑置之。
這邊阿九端著一盤水果和一盤點心站在廂房外,也不敢進去,又怕主子們餓了,實在很糾結。
她屏氣呼吸又舒了一口氣,這才伸手扣了扣門,弱弱地道,“王爺,王妃……”
“滾。”
這還沒說完,楚南笙已經發話了,嚇得阿九屁顛屁顛端著吃食準備走。
“回來,阿九!”
這才埋出去一步又被叫住,阿九愣了愣。
“滾,聽不見本王說話?”
阿九於是又抬起腳。
“你要敢走,以後都別回來了!”
阿九於是又放下腳。
“主子們吵架就不要帶上阿九了吧……”
她有些無奈,更多的是惶恐。
坐在榻上的虞酒酒突然正了正神色,問道,“你如何逃出來的?天牢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眼前這個人,到底瞞了她多少?
廢柴王爺,怎麼又養殺手又越獄的?主要是還成功了,難道楚南寧想要殺他,並不只是因為給母妃報仇?
太多疑惑,她從原主身上找不到答案。
而此時的楚南笙,依舊眯著一雙狹長的眼睛笑得十分溫潤。
“皇帝不肯堂堂王爺被收押抹黑了天家的臉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哪門子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皇帝根本不可能心疼九王爺,楚南笙溫和的微笑背後,是破敗的罪惡。
只是他還在懷疑面前女人的真偽。
就算他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明白這是相思蠱特有的作用,但她的反常,還是讓楚南笙有所警惕。
天真到輕易相信別人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返了,他想要的東西很多。
虞酒酒自然不相信,但她如今卻沒理由不相信。
“你的意思,皇帝心裏還有你?”
她語氣十分不屑,眸子裡卻透出淡淡的心疼。
就算她與眼前這人毫無關係,只要看見了那天皇帝的做派,都會為楚南笙報不平。
楚南笙看穿了她眼裏的情愫,一隻手攬過她腰肢,輕聲道,“誰知道呢,無所謂了,只要本王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本王就行。”
怎麼好好的又有肢體接觸了?虞酒酒咬著下唇簡直想罵人,奈何楚南笙的情話卻也酥酥麻麻的直往人脊髓裡竄,無視都無視不成。
“誰心裏有你了?要不是我們都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你以為我回去大牢看你?痴人說……”
最後一個字被一雙冰涼的薄唇揉碎,揉到虞酒酒喉嚨裡面,她順勢向後一靠,沒想到背後的傷撞到牆壁,她瞬間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楚南笙自然察覺到了人兒的異常,一直胳膊繞到她身後,輕輕扶起她。
“很疼?”
“……”虞酒酒咬牙不出聲。
她現在真是想把楚南寧那渣男千刀萬剮了去,嘴上說著什麼“我家酒酒”、“太子妃之位留給你”這種噁心人的話,背地裏又能那麼狠地給她一掌。
果然投向楚南笙的懷抱是很明智的選擇,她雖然看不透這男人,但他對她好,這就夠了。
沒等她說話,男人已經將她扶著趴好,輕輕撩開她背後的衣料來上藥。
雖然隔了一天,但依舊是清清楚楚的五個手指印,最嚴重的地方還泛着紫砂,除了沒破皮之外,要怎麼嚴重就怎麼嚴重。
楚南笙搓了搓自己的雙手,等捂熱了才上手給虞酒酒揉開淤血。
虞酒酒本以為觸碰上面板的應該是冰涼,卻只感覺到溫熱。
“好點嗎?”他開口。
虞酒酒回頭瞅了他一眼,男人眸子裡是溫柔的問候,最深處,則是漆黑的仇恨。
楚南笙好似意識到自己眼神有些兇,於是又笑了笑,斂去了那片漆黑。
“你是氣楚南寧出手傷我,還是氣自己保護不了我?”
既然楚南笙這麼愛原主,那麼就算她說這種話,也無所謂吧。
楚南笙眸子裡透過幾分不易察覺的懷疑,虞酒酒從來不會跟他說這種話。
眼前這話女人,到底是誰?
不過他只知道,自己很受用。
“兩者皆有。”
說話間,下手的力度不覺重了些,虞酒酒皺了皺眉,沒有表現出不悅,他的怒氣,自己也很應該承受一些的。
“我睡了,你隨便。”虞酒酒揭過被子扯到自己身上,蓋去了後背,卷著被子縮在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