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思複雜
楚胤微笑將糕點接了過來,送入口中,甘甜沁香,伸手握住了桌子底下太子妃的手。
楚胤早已察覺到自己太子妃的不同之處,自見了趙承乾後,曲華裳就有些不自在,原因是什麼,楚胤不知曉,但是曲華裳可從沒表示關心和喜歡過他楚胤。
曲華裳驚訝的抬頭看著楚胤,最好不要亂來,要知道,自己嫁給北周國的鬼見愁可是被逼的。
哼哼!被逼?你就等著再落入本孤的懷裏吧,楚胤心中暗自腹誹。
正在兩人心中各自想著心事,面上演戲時,耳邊傳來仁慶帝要宴請趙承乾的話。
“成帝難得來此,今日之宴席實屬匆忙,改日朕定大擺設宴,好生的招待成帝。”仁慶帝心中已有打算,設宴是必定的,也好讓文武大臣做個參考,看看這趙承乾是否可結親,畢竟也不是小事兒。
趙承乾聽了心中歡喜,這正是他的好機會,在北周表現好了,想迎娶哪位公主還不是輕而易舉?
“陛下客氣了,既然陛下有此美意,那我就不推脫了。”
推脫?我看你是巴不得呢吧?
曲華裳轉眼看了看對面的趙承乾,眼神毒辣又狠厲。
此宴結束後,楚胤帶著曲華裳回去東宮,一路上,二人都沉默不語,今日的情景著實讓人驚了一下,曲華裳,不,現在是趙懷舟,剛轉世沒多久,她還沒有完全接受現在的身份,更別提計劃好復仇的計劃了,就已經碰到了趙承乾,真是冤家路窄。
“怎麼?被孤的俊美容顏迷暈了?”
耳邊傳來楚胤的調侃聲,曲華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已經盯著楚胤看了許久,她趕緊收回目光,迷暈?她怎會再次被男色誘惑?
曲華裳繞過楚胤坐到了床邊,今日真是異常的疲勞,腦海裏卻依舊閃現趙承乾虛偽的面容。
宴請大成國皇帝的日子很快到了,北周的文武百官和仁慶帝攜皇后太子及太子妃悉數到場,一場盛宴是熱熱鬧鬧的開場了。
席間自然是一頓客套,曲華裳坐在楚胤身邊,聽的面色難看,心中憋氣,好一副虛偽的假面,北周國都認為眼前的趙承乾是個賢帝,又有誰知曉這賢帝的名號如何而來?
“各位真是客氣了,我雖被稱為賢帝,但我大成國也並非靠我一人之力,以後還要仰仗北周國...”趙承乾面對那一番番誇獎,顯得有些謙虛,對著眼前的人又拱手又敬酒。
“成帝不必如此謙虛,以後我們兩國勢必連手...”仁慶帝端起酒杯對著趙承乾舉起。
勢必連手?難不成這幾日的時間就已經敲定了婚事?
曲華裳心中一驚,仁慶帝也太容易被說服了,難道不打聽下大成的情況再做決定?
曲華裳不滿的看了看趙承乾,這場宴席甚是浩大,到場的人也甚多,身為太子妃的曲華裳看鄰國的皇帝,自然也不出奇。
在曲華裳看向趙承乾的時候,趙承乾也有所感,有意無意的看向曲華裳,總覺得眼前的太子妃似曾相識,尤其是那雙杏眼,清亮無比,又楚楚有神,讓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個在他登基後就打入冷宮的皇后,如今...不可能!
“怎麼?不合你的胃口?”楚胤見身邊的太子妃心不在焉,便開口詢問,私下不管如何,在人前還是要演好的。
曲華裳輕輕搖了搖頭,這一場虛偽的盛宴,她是一刻也不想待。
“有些頭疼。”曲華裳隨意撒了個慌。
“頭疼?來呀,去找太醫。”楚胤隨即對著身邊的丫鬟吩咐道。
“不用!許是人多了,我有些不適應,我前些日子落水之後,又逢大婚,有些虛弱,不用太醫,我去後花園坐坐,休息下就好了。”曲華裳恨不得長了翅膀,現在就飛離這裏。
楚胤想陪著一起去,被曲華裳拒絕了。
“不必擔心,我去去就回,你在這裏吧,如果父皇和母后問道,你就幫我應了。”曲華裳站起身對著楚胤說,見楚胤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她便離開熱鬧的前廳,去了後花園休息。
花園旁,曲華裳在石桌旁坐了下來,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離開,終於可以不必看那一張張虛偽的面容了,暗暗鬆了口氣。
淡淡的陽光下,花朵開的燦爛無比,曲華裳卻無心欣賞,默默的想著心事。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身後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曲華裳神色一凜,這聲音她是再熟悉不過了,刻骨銘心,而這兩句話徹底激起了她的恨意,似曾相識燕歸來?這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難不成他認出了自己?怎麼可能?明明不是一張臉。
“原來是大成皇帝,您不在前廳赴宴,怎會在這裏?”曲華裳拼命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恨意,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表現的禮貌而規矩。
趙承乾微微淺笑:“喝了許多的酒,來吹吹風,清醒下,沒成想,竟在這裏遇到了太子妃,我看太子妃您好像有什麼憂愁的心事,不知覺的就想起了這句詩,我沒有叨饒到您吧?”
曲華裳聞言沉默不語,抬眼看向趙承乾的時候,面對的依舊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心事?她何止有心事,有的是滿腔的怒火和恨意,她若有半點的武功功力,此可必要了眼前人的性命,但鑑於之前的失敗,曲華裳只好忍著。
“沒有,我現在也要回去了。”曲華裳不想再跟趙承乾說話,以後有的是機會復仇,不急於一時。
“好,剛纔的事實在唐突,還請包涵。”趙承乾一副認錯的樣子,一臉的真誠,好像多年前和曲華裳剛剛相識時的模樣。
曲華裳心底冷哼了一聲,包涵?她包涵的何止是這一點,包涵到連自己的性命都丟了。
趙承乾眼看著曲華裳離開,眉頭微蹙,越看越像,越像越想看,眼前的太子妃怎麼看怎麼熟悉。
一定是太累了,絕不是想念!
趙承乾心中對著自己說了一句,他又怎麼會喜歡自己的棋子呢?不過一個過河的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