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後來扒窗戶的目的其實和那隻妖怪一樣？”江晚白突然問道，頓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問的就很奇怪，於是又想了想，換了一個說法道：“我的意思是，或許後來你知道了她為什麼圍著大青寺轉，然後她不見了，你化成了人性，你就繼承了她的執念……也不對……嘶……我到底在幹嘛？我真的是糊塗了……”

    江晚白說著說著就把自己也給繞了進去，伸手抱著腦袋晃了晃，最後一臉挫敗的趴進了祁青行的懷裏，苦惱道：“阿行，我完了，我已經傻了，這件事情太複雜了。”

    祁青行眼裏劃過無奈的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低聲道：“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我來想。”

    “好，看來我果真不適合動腦。”江晚白立刻又歡天喜地起來，只要別讓她動腦就成。

    阿森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嘴角抽了抽，道：“我扒窗戶不是因為繼承她的執念，是因為那個窗戶在的位置就是以前我作為唐森的時候，總蹲著的那棵樹……”

    而他看的其實也不是什麼梳妝檯，只是曾經有一個妖怪總在那裏徘徊。

    “啊……那現在已經清楚了，問題是你到底是天雷竹，還是唐森？為什麼你不能離開這裏？”江晚白說好不動腦，結果聽到這裏的時候，還是若有所思起來。

    想了想，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神情也跟著凝重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祁青行問道。

    江晚白微微點頭，她道：“據我所知的，一般會被困在一個地方不能離開的，只有地縛靈。”

    “說不定唐森真的死在了這裏，死的時候他惦記著那個妖怪，成了這裏的地縛靈，所以經常會去那裏扒窗戶，實際上是在重複他死前常做的一件事情，蹲在樹上看他喜歡的那個妖怪。”

    只不過那棵樹已經沒有了，這裏建成了一個院子，而從前唐森喜歡蹲著的地方，正好被開了一扇窗戶，於是就出現了阿森扒窗戶的誤會。

    但是，唐森為什麼會變成了天雷竹？或者說，天雷竹會什麼會變成唐森的樣子？阿森到底是當年唐家的小少爺唐森還是天雷竹？

    “你有什麼辦法查清這個嗎？”阿森也很糾結這一點，他醒過來之後一直坐在床上沒有動彈，就是一直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天雷竹還是唐森。

    江晚白蹙著眉心，想了片刻後，輕吐了一口氣，她道：“我去地府走一遭吧，找陸判打聽一下唐森當年到底是去了哪裏……”

    祁青行想起她上次去地府的事情，眉心幾不可察的一擰，下意識的握緊了她的手。

    只一瞬間江晚白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連忙安撫的朝他笑了笑，道：“別擔心，這次有止嗔和阿森在，完全沒有問題的。”

    阿森也在旁邊差點就拍著胸口向祁青行保證了。

    祁青行知道，江晚白是非去不可了，於是抿了抿唇後還是點了頭。

    很快的，江晚白回到房間裡，她還是交給祁青行一根點燃的香，又給了他一張符紙，說的也是和上次差不多的話，等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就盤腿坐在蒲團上，閉目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