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就是殺招。

    江晚白眼裏浮現出寒意，她側頭朝祁青行道：“阿行，把寶劍給我。”

    “晚晚。”祁青行定定的看著她，在將寶劍給她的時候欲言又止。

    江晚白幾乎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咬牙道：“打消你的念頭，阿行，要走我們就一起走，既然走不了，那我們就一起留下來，就算是今日真的要葬身在這裏……”

    她的目光劃過那條狐狸巷子，眼裏心裏戾氣翻涌，殺氣四溢，“拉著她們陪葬我還是做得到的。”

    如果走不了，那就一起死好了。

    這一瞬間，江晚白的眼底劃過一絲血色，但這點血色很快被金芒遮掩，金芒於她墨黑的眼底慢慢涌現，而祁青行握緊了她的手，低低應了一聲：“好。”

    要死也是一起死。

    祁青行垂眸，遮擋住了眼底的不甘。

    還是因為他太弱了，沒有能力保護她，若是……

    他藏在袖中的手蜷緊，手背青筋鼓起，指節泛白，眼裏卻泛出了血色。

    “阿行！收心！”正關注著抵擋妖風的江晚白也還關注著身邊祁青行的狀況，突然察覺到他有要入魔的徵兆，連忙出聲喝止他。

    情急之下，自己運轉了清心訣，功法以運轉，聲音裡便傾注了幾分道法奧義，頓時將祁青行眼中的血氣擊潰，讓他恢復清明。

    眼見著祁青行恢復了清明，江晚白才鬆了口氣，她掏出一塊玉符，咬破自己的指尖，將血滴入玉符內後塞給祁青行，道：“阿行，將你的血滴入其中。”

    祁青行根本沒有猶豫，咬破指尖就往裏面滴了血。

    玉符閃過一道光芒，江晚白將玉符往祁青行的手裏一塞，道：“等我。”

    扭身就握著長劍扎進了妖風裏。

    “晚晚！”祁青行伸手去抓她，卻只抓了個空，一瞬間眼眸赤紅，剛剛被江晚白擊潰的心魔幾乎又涌了上來，他死死握著掌心的玉符，不甘和自責，還有擔憂後悔……

    諸多負面的情緒在他的心口涌現，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掉。

    腦海裏有無數的聲音響起來。

    “你真沒用！還不跟著她一起衝進去！”

    “不行！不能進去！你什麼都不會，進去了反而會給她添亂！”

    “……”

    那些聲音吵來吵去，無一例外都是在表明一件事情，是他的無用，才造就了現在的境遇，他只能看著江晚白去犯險，而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站在這裏。

    之前大青寺的伏魔陣一事，祁青行就已經生出了這樣的心魔，可當時的江晚白說他可以學習天隱門的功法，用這件事情穩住了他。

    可心魔一直在，只是被祁青行壓制住了。

    直到這一刻，眼看著江晚白握著劍衝進了那些妖風之中，他卻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心魔便再也壓制不住了。

    “師傅，那個男人好像要入魔了。”巷子裡，嬌媚的聲音響起。

    空靈的聲音輕“哈”了一聲，咂咂嘴，道：“不能讓他成功入魔，要是入了魔又是個大的麻煩，罷了，想必他自己也不會願意入魔的，老身就送他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