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少年所說的那個？保護山裏妖怪不被其他人發現的陣法？”祁青行追問。

    江晚白搖頭，神情多了幾分凝重，她沒有急著回答祁青行這個問題，而是拿起了剛剛祁青行臨摹好的封條，沒有絲毫猶豫的將封條倒轉過來，下一刻她長嘆了口氣。

    “果然是這個。”

    察覺到祁青行愈加好奇的目光，江晚白將他臨摹的封條和自己剛剛畫好的圖紙放到他面前，封條是倒著放的，祁青行看著立刻察覺到似曾相識。

    “看出什麼來了嗎？”江晚白問道，神情有點期待。

    雖然祁青行在看相和畫符這方面沒有什麼天賦，但他卻時常能猜測出相關方面的事情，這讓江晚白又自豪又驚喜，不愧是她喜歡的人。

    “有點像你平常畫的符。”祁青行道。

    江晚白畫的符種類很多，其實線條走勢方面也都各不相同，但有些人一眼看去，就是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比如此刻的祁青行。

    江晚白點頭，眼睛很亮，“就是符，這壓根不是封條，而是符！有人用這兩道符封鎖住了這間院子裡的氣，如果我沒有先看到你畫的院子分佈和山道分佈圖，我大概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要封住一間沒人住的院子裡的氣，但現在我明白了，這些院子，是陣眼。”

    “如果陣眼的氣沒了，那這個法陣效用就會減弱，更何況，這本來就是個半成品，不對。”江晚白又搖頭，輕嘖了一聲道，“這連個半成品都算不上，你看我……”

    江晚白是看出來祁青行對這些確實很有興趣，哪怕祁青行沒有什麼天賦。

    但江晚白覺得，這些東西未必需要天賦才能知道，就像是祁青行，哪怕他沒有天賦，也能根據她正在做的事情，或者根據她的反應猜測出來。

    換個方式想，就像是師傅曾經說過的，有些佛殿裡日日夜夜有佛經縈繞，還有虔誠的香客和僧人的供奉信仰，時日一長，就連佛殿裡最普通的木頭都能生出菩提來，而像那個少年一樣，因為聆聽佛音而生出靈智，甚至修煉、化形。

    這些是造化，也是天長地久的潛移默化帶來的成果。

    江晚白覺得，或許祁青行和自己待的久了，哪怕沒有天賦，潛移默化的，遲早也會懂許多的東西。

    因而，江晚白從來不會覺得對祁青行解釋這些是浪費時間和精力，這不單單是因為她喜歡祁青行這個人，也是因為她相信著潛移默化也會有所成果的假設。

    但江晚白正要和祁青行詳細解釋這道陣法缺了什麼，一旁的山裏卻突然傳來動靜，由遠及近，速度很快。

    “有人過來了。”祁青行拉著江晚白站了起來，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

    等看到從山上衝下來的那一行人時，看著這群人氣勢洶洶的模樣，祁青行和江晚白相視一眼，確定了方纔的預感。

    “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還請馬上離開！”為首的男人長得十分高大，背上揹着一根長柱形的東西，用布條包裹的嚴嚴實實，江晚白特意朝這根東西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