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白點頭，道：“沒錯，我們其實就是打聽過了，知道榆樹鎮只有你是閹人，所以我們才找上門來的，但是上門之後我們就發現你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可卦象顯示，我們要找的閹人分明就是在榆樹鎮纔對。”

    她含糊了幾句。

    柳老爺心裏一驚，面上卻是不顯，繼續道：“我這座府邸原本是隔壁範家的院子，只是因為範家人丁稀薄，住不了兩間院子，我到了榆樹鎮之後看這裏民風淳樸，適合養老，於是就聯絡人買下了範家這間院子，因而曾經我剛來到榆樹鎮沒多久的時候，和範家的人打過交道，範家那位少爺，我瞧著……”

    他頓了一下，面上露出幾分猶豫，但也只是片刻，就還是微微壓低了聲音道：“那位少爺，像是天閹。”

    “天閹？”江晚白微微挑眉，神情間也有幾分驚詫，若是天閹的話，只要範家瞞著，確實不會讓鎮上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而天閹是天生的閹人，所以，榆樹鎮的人並不知道鎮上還有這麼一個閹人在。

    這麼一想，也就想得通了。

    不過……

    “你是怎麼知道對方是天閹的？”祁青行淡聲問道。

    柳老爺面色有幾分古怪，“老朽在宮裏當差幾十年，要說見的最多的，也就是閹人了，且老朽自己就是個閹人，具體老朽是怎麼看出來的，老朽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看著對方，便有一種感覺，覺得這人和正常男人不一般，且……”

    他頓了一下，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其實範家的事情你們去鎮上隨便一打聽也能夠打聽出來，範家少爺成親已經快有是個年頭了，可至今也沒有添個子嗣，範少夫人的肚子始終是沒有什麼動靜，鎮上不少的人都猜測著範少夫人什麼時候會被休棄……”

    但別說是休棄了，範少爺的後院裡甚至連個通房都沒有，這些雜七碎八的事情也是柳老爺從柳夫人嘴裏偶爾聽見拼湊起來的，再加上他自己見到範少爺的時候那種怪異的感覺，就愈發能夠肯定範少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聽完柳老爺的話，江晚白沉思了一會兒，追問道：“那方纔你說的古怪又是什麼意思？”

    “我瞧著那位範少爺可能是在練什麼邪術。”柳老爺這會兒聲音壓得更低了，他道：“我也不是什麼會亂嚼人舌根的，實在是當初在宮裏當差的時候，見到過一次，雖然時隔幾十年，但是在見到範少爺的時候，他眼裏的那股邪氣，實在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等柳老爺說完這些之後，江晚白和祁青行沒有再接著問什麼，過了一會兒，江晚白朝柳老爺道：“多謝告知我們這些，現下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也已經知道了，就告辭了。”

    說完這句話，江晚白和祁青行就沒有再多停留，直接離開了柳府。

    柳夫人拿著一盒銀子趕過來的時候，江晚白和祁青行就已經走了，柳夫人一驚，問道：“老爺，那兩位高人已經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