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成武一個一個叫女生過去辦公室，儘可能想把顧小婉往前面調。

    結果人數過了大半兒，經過昨天那事兒，很少有人願意和她做同桌，後來留下來的女生只有班長陳麗麗和另一個女生王麗鳳。

    劉成武權衡之下，把顧小婉調到了陳麗麗旁邊，成了同桌，他認為陳麗麗作為班長比較穩重靠譜一些，能帶領轉校生適應新的學習生活。

    孟瑤坐在宋年旁邊後，自然會對他的一些行為有了細緻的瞭解，她對他發生了顛覆性的認知，校霸不聽課，校霸竟然不聽課，哦……不對，是學神不聽課。

    不聽課也是學習大佬。

    厲害了！

    小丫頭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彷彿要把他看出花兒來。

    宋年臉色不自然咳了聲，耳根慢慢爬上了不自然的緋紅。

    “你這麼看我幹嘛？”

    她不答，眼裏盡是好奇，眨巴眨巴看他。

    漂亮彎曲的長睫撲閃撲閃的。

    黏在他身上不動。

    半晌，她小聲開口，“你是怎麼成為校霸的？”

    這是什麼問題？怎麼成為校霸的？

    不及宋年回答，她又說，“我覺得學神這個詞更適合你，不聽課得第一的學神。”

    男生漆黑深邃的眸子裡看不到什麼波動，他一向不在意這些標籤。

    學神？校霸？別人放在心上，卻在他的心裏掀不起多少波瀾，曾經他也將這些東西看得很重要，好學生，第一名，可又有什麼用，還不是都一樣。

    孟瑤見他的下顎線繃得很緊，不說話了，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可她明明是誇他的啊，抖了抖小肩膀，輕輕去扯學神的袖子。

    宋年回過神偏頭便看到小丫頭小心翼翼的拉他袖子，輕輕的，羽毛飄過一樣。

    他揚起下巴，不明白她這舉動。

    孟瑤偏頭，對上他的眼睛，開口，“宋年，你很棒，很厲害哦！”

    很厲害考了第一名，很厲害幫她提高了名次，很厲害這麼堅強的活著。

    女孩兒軟軟的，糯糯的，堅定的嗓音。

    清晰地飄進了宋年的耳朵裡。

    他一時怔住，緊繃的下顎終於有了一絲鬆動與柔和，不再留下冷硬的線條。

    清了清有些乾燥的嗓子，從嘴裏吐出兩個字，“謝謝”。

    曾幾何時，他也希望得到這樣的認可，可沒有，期望是被一點點消滅的，現在，她說他很棒，那就夠了，有她陪在身邊就夠了。

    謝謝她待在他身邊。

    她以為他是在為誇他這件事道謝。

    小臉一揚，道，“不客氣。”

    小丫頭眼神裏帶著期待，飄向他手裏的書，問道，“那我可以看看你在看什麼書嗎？”

    宋年二話不說，就把她沒有的書拿給她，他今天只帶了三本其他書，悉數拿給了她。

    意思是：你看吧，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他還想說，我的就是你的，但想到不妥，就沒提。

    “你也看看我的，咱們交換著看。”

    小丫頭說著就把一本漫畫扔到了他懷裏。

    看見封面上幼稚的小女孩版Q形人物。

    宋年：“……”

    他一個男生不看的。

    孟瑤看著那三本書的封面，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經濟管理學》，《計算機程式設計》，《商業管理的準則原理》……

    這都什麼鬼？

    貌似跟他們現在學的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宋年望著吃驚的小丫頭打趣道，“眼睛本來就大，再瞪眼珠就掉出來了。”

    她不確定地開口，“你這些書都是在大學裏讀的書？”

    又問，“你現在是在學大學裏的課程？”

    他點頭，不可置否。

    這一點頭，宋年立馬孟瑤在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個度。

    見小丫頭用崇拜的眼光望著他。

    男生壓住嘴角的笑意，早知道就用這方法把人拐到身旁。

    他揚了揚手中的漫畫，問道，“很喜歡看這種東西？”

    只見小丫頭小嘴一撇，不開心的樣子，“什麼叫這種東西，它有一個名字叫漫畫。”

    說罷，還哼了一聲。

    宋年被逗笑了，他換了種說法，“你很喜歡看漫畫？為什麼？”

    她這才點了頭，說出了一個讓他意外的答案，“一方面是很有趣啊，另一方面它可以讓我注意力集中。”

    注意力集中？

    宋年蹙眉，想到什麼般，“你一直都這樣嗎？”

    “嗯。”

    她點頭。

    宋年其實也發現了，小丫頭上課注意力很難集中，聽一會兒課，看看漫畫，又看看其他的。

    他以為她只是不想聽課，才這樣的，現在看來不是。

    只聽小丫頭用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自從我上學以來，上課開小差走神是常有的事兒，經常被老師批，讀小學時連板凳都坐不住，總想動，不過，隨著慢慢長大就好多了，只不過有些壞習慣已經養成了，現在也很難改掉。”

    說著，她欣喜地看了宋年一眼，“不過，我幸好遇見你了，纔有機會考高分。”

    “雖然我有時走神不聽課，但我不笨的，聽進耳朵的我都能記住，未來很可期的。”

    所以，獎金有望啊！

    宋年笑了，重複她的話，“是啊，未來確實很可期。”

    腦海裏是她說的那句“我幸好遇見你了。”

    他承諾，“放心，以後我會好好教你，經常拿高分，零食別忘了啊！”

    孟瑤立刻點頭如搗蒜，就要他這句話，有學神教她，她還怕啥！她還可以以這理由給他更多她所擁有的東西。

    兩人說著，孟瑤起了興趣，她開始了角色扮演，給宋年講起她初中時班主任經常教訓她的情況。

    舞臺劇目拉開。

    粗聲粗氣的班主任老高：“孟瑤，你是怎麼混到現在的？”

    孟瑤低頭深思。

    老高繼續：“你呀你，有腦子不知道利用，就憑些小聰明纔到了現在，沒了小聰明，倒數第一的位置就坐穩了。”

    孟瑤點頭，確實是這樣。

    老高氣暈。

    表演完畢，宋年看完小丫頭搞怪，分析道，“但你成績不好，還有一個原因是花在別的東西上的心思太多。”

    這麼一講，她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就是她賺錢的事情唄。

    她又裝作高中班主任的樣子，粗了嗓音，“孟瑤，都什麼時候了，明天就中考了，你不在家複習看書，竟然在這兒擺地攤？！”

    中考前夜，孟瑤確實是在夜市擺地攤兒，還被班主任抓了個正著。

    宋年：“……”

    這小丫頭賺錢走火入魔了呀。

    很快，孟瑤話一轉，璀璨的眸子凝視他，認真道，“不過，我以後會盡力改正，跟著你好好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