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孟瑤猛地停住，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暗暗在想自己有沒有最近在班長手上犯事兒，完全忘記了這段時間他們的班長對他們放任不管，不聞不問，哪裏還記得他們做了什麼。

    痛歸痛，孟瑤還是接著說，“我們班的同學那還用說，流動紅旗在牆上掛著呢！衛生狀況老師你也看到了，挺乾淨的，操行分也是一分也沒扣，我們會努力繼續保持下去的。”

    “劉老師，我說完了。”

    孟瑤說起來，草稿都不帶打的。

    流動紅旗確實在她們班裏掛著，不過跟她們班優不優秀沒什麼關係，因為那好像是上一屆留下的，衛生也是現在恰巧很乾淨，因為下午剛打掃完，至於她清楚她們班的操行分，是因為她經過告示欄時，恰巧掃了一眼就記住了，確實是一分也沒被扣，下週她們班就會是流動紅旗班級。

    這麼一想，她也沒說錯。

    劉成武說了一句“繼續保持”。就讓孟瑤坐下了，今天主要還是寫，不是說。

    最後一排，有個男生捅了捅宋年的胳膊說，“我們這班長行啊！說話滴水不漏，把老劉糊弄的一溜一溜的。”

    說話的是宋年的同桌，趙方，籃球打得不錯，和宋年打了幾次球之後，現在也算是比較熟了。

    宋年繼續轉筆，點頭，有點兒小聰明，別的班在班會上都是抓早戀，說學習，論成績，她倒是說起衛生紀律問題來了。

    看來她也不只是會犯迷糊，還會耍點兒小聰明！

    他眉毛一挑，不錯！

    誰知接下來，劉成武讓大家拿出張紙來，他說，“我看別的老師都讓學生寫什麼學期計劃，聽著還挺管用，你們也寫一份交上來，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要記得切實可行，現在寫，下課了收上來。”

    學期計劃？

    孟瑤望著天花板想了想，瞬間就有了答案，“刺啦——”撕下一張紙，動筆三兩下搞定，一分鐘裡四十秒用來寫名字和班級了，剩下的二十秒寫得自然是內容。

    她寫完之後，開始偷偷看起沒看完的漫畫，著了迷。

    宋年寫得速度更快，寫完就趴在桌子上開始睡覺。

    兩人這速度還真是如出一轍，完全忽視了班裏奮筆疾書的一眾同學們。

    孟瑤收取學期計劃的時候，一向愛讀讀寫寫的王文靜甩了甩手，語氣裡有些抱怨，“我手都寫酸了。”

    孟瑤驚：“靜靜，你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寫幾個字兒也能手痠？”

    王文靜：“……”

    瑤瑤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後來，事實證明，王文靜想多了。

    放學後，有人來喊，要孟瑤和宋年去劉成武辦公室。

    走廊裏，空蕩蕩的，孟瑤遠遠地跟在宋年身後，沒有上前，他停一下，她也停一下。總之，就是拉開距離。

    宋年轉身，望著女孩兒躲閃的身影，不禁有些好笑，“蝸牛都比你快，你是想劉老師來找我們？”

    孟瑤“嗖”地越過他，往前跑了。

    宋年：“……”

    劉成武在辦公，見兩人來了，他“啪”地一下放下批改作業的鋼筆，氣得吹鬍子瞪眼。

    他說，“你們兩個給我個交代，不說清楚今天晚上別回去了。”

    孟瑤懵了，她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交代？說清楚？

    交代什麼？說清楚什麼？

    她望了望旁邊的宋年，心下一跳，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急忙解釋道：“老師，我們兩個是清白的，我們沒有早戀，我們——”

    一旁的宋年聽聞，不禁彎唇。

    “誰說你們早戀了？”

    劉成武二拍桌子。

    “你——我——”

    好像誰也沒說，她猜錯了？

    劉成武看著孟瑤迷迷糊糊那勁兒，說，“就你這腦袋瓜兒，早戀就怪了。”

    孟瑤：“……”

    她怎麼就不能早戀了？瞧不起人！

    等等等等……她不可能早戀，她怎麼能早戀？！

    “看看你們兩個交得都是啥？”

    劉成武在桌面上攤開兩張紙，用手指敲著，是下午剛交的學期計劃。

    一頁右下角是飄逸的兩個字：宋年，其餘都是空白，孟瑤瞥見，有些驚訝，他竟什麼都沒寫。

    對於自己的學期計劃，宋年始終神色淡淡，心情看不出有什麼起伏，直到他看見，另一頁紙正面上歪歪扭扭，正中間大大的幾個字時，眼底浮現淺淺的笑意。

    孟瑤寫的是：我要賺很多很多錢。

    ……

    “看看你們兩個，一個交空白紙，一個寫得亂七八糟的，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劉成武雖是個做事慢騰騰很佛系的老頭，但他很重視自己佈置的任務，反感學生不放在心裏，平常他什麼也不說，但他一旦佈置下去，你就得認認真真的完成。